着苏颜,沉默片刻后,起身往门口走去。
“既如此,那我去迎一下!”
他动作自如平静,跟往常无异,可苏颜却莫名觉得五月的天气好像就开始闷热起来。
“吁……”端起桌上瓷杯,她一气灌了好多口去润干渴的喉。
旁边的婢女见状,无声地替她又满上,茶水不多不少地距离杯口两指,浅浅地泛着澜漪。
当苏颜喝完三杯后,那熟悉的碧袍在前,黑袍随后地出现了厢房门口。
趁着顾轻痕低头掸袍的空隙,苏颜挤眼冲慕容濯送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慕容濯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如春花般回应了一个笑容,然后拣了离苏颜最远的一个位置落了座。
这举动有些出乎苏颜的意料,可一转念想:“哼,小样,算你识相!”
“府中酒菜单薄,比不得殿下王府,还请殿下见谅!”顾轻痕道。
“不,孤已经受宠若惊了!”慕容濯唇角弯笑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瞧着顾轻痕道:“原本孤来之前还在想,今日是否又不凑巧恰逢顾少主卧病在床,没曾想,孤今日不仅没有扫兴而归,反而却得少主亲自迎接入内!”
“殿下说笑了!”
“许是孤今日心情好吧!”慕容濯眼神无意地从暗暗龇牙的苏颜脸上一扫而过,拿起筷著又夹了一口菜。
顾轻痕没有再说话。
苏颜早就后悔自己应了慕容濯的话,导致此刻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于是只好干脆闭口,只吃饭不说话!
席间,只偶有慕容濯发出几声酒好喝,菜好吃的笑叹。
苏颜从来没觉得一顿饭如此煎熬过。
席到一半时,顾轻痕忽然开口道:“我可能不回江州了!”
苏颜啃着鸡腿的动作一滞,她从饭菜堆里抬起头,迎上顾轻痕的脸,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吐出鸡骨头,她拿湿巾擦了擦嘴,开怀笑道:“当真吗?那可太好了!只是你江州的家业怎么办?”
“顾少主的家业如今遍及全天历九州,这区区一个江州确实已经容不下顾少主你了!”慕容濯在旁接话道。
理不糙,但这话从慕容濯口中说出来却刺耳的不行。
这个家伙,终究还是个嘴贱的!
苏颜这边心中翻滚着,而顾轻痕则仿若未觉刺耳般道:“生意何处都可做,至于家……反正我一直孤身一人,宿在何处都是无谓的!”
“哎,听你这话,孤倒是记起一事来!”慕容濯摸着酒足饭饱的肚子,起身一屁股坐在了苏颜旁边,也正好和顾轻痕面对面。
“什么事?”苏颜问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了,从慕容濯那今夜吐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慕容濯似是十分满意苏颜接下了自己的话,眯眼笑的跟个狐狸般:“许是过不了几天,顾少主在睿京里真的可以安家了!”
“孤前几日进宫,正好碰见汐儿跟皇兄请旨,说是自从那日顾少主进宫谢恩,她在花园连廊上不小心撞上身之后,心中就十分仰慕顾少主的绝代风华,后几次又因缘巧合相交,皆被顾少主满身的浩然正气给倾倒,此生呀……要非君不嫁了!”
“慕容汐!汐公主!她跟皇上请旨求婚了!”苏颜快速瞥掉慕容濯浮夸的表达方式,抓住了本质。
“正是!”慕容濯点头。
“那皇上怎么说?”
慕容濯嘴角含笑,故作玄虚地看向顾轻痕。
顾轻痕端坐着,夜色中隽俊幽冷的面容上,一双耀目淡定如初:“还请殿下代为转达皇上,汐公主出身尊贵,顾轻痕只是一介商民,与汐公主并不般配!而且轻痕心中已有佳人,就算圣意如此,也请恕我不能从命!”
“佳人?原来顾少主心中竟然早有佳人?”还未待苏颜消化完毕,慕容濯已经抢先亮着双眸喊出声来。
“是!”顾轻痕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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