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只见过刘奇略一次,但他肯定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也不会容忍你养成这样的性子?”
“我这样的女儿这样的性子怎么了?你要是觉得碍眼正好走远点!”苏颜眼一瞪,再度用力把脚往回缩着。
“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做什么跟自己的脚过不去,这伤口浸了水都已经红肿,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你是想以后都不用走路了吗?”慕容濯凉凉说完后,又忍不住脸凑过来笑道:“还是颜颜你已经被我抱上瘾了,想要以后都一直让我抱着!那样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濯,你要我说几次不要叫我颜颜!”苏颜大喊着双手堵住他的嘴。
“唔唔……”慕容濯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在唔了几声后突然笑着嘟起嘴亲了下他的掌心。
这一招果然有效!
苏颜一双手立即如被火烫般极快地撤了回来,在腿上擦着。
慕容濯斜看她手上那碍眼的动作一眼,忽然心里有些懂了上一次为什么苏颜在看见自己喊她擦手后,脸色变得那么不好!
原来,这种被人嫌弃的感觉,果真是不好!
只不过,那次他嫌的可不是她,而是她那刚摸遍了凶案现场就要吃东西的手!
唉!一想到自己曾经年少轻狂所以狠狠得罪唐突佳人的那些事,以及一些会让人误会的事,他顿时觉得自己未来前路渺茫,后路不堪回首!
“不喊颜颜,那可以喊什么,颜大人?太生疏!”
“夙夙?苏苏?莹莹?还是卿卿?”慕容濯只要一想到这些曾经让自己坐在屋顶上听得浑身不爽的词,极度勉强极度不情愿的表情全部浮现在了脸上!
“统统都不许!”苏颜边喊边摸着自己肌肤上已经起了无数的小疙瘩。
“那你许什么?总得许一个吧?”
苏颜看着笑的无赖的眼前某人,无力地揉了揉额头,“北晋王殿下,你的高冷傲娇形象呢,不要了吗?”
“高冷?傲娇?”好学的某人敏感地辨识出这可能不是什么好话:“什么意思?跟你以前说的帅哥是一个意思吗?你喜欢吗?”
苏颜“……”了。
他要是不提醒,她都忘了,那夜两人雁南坟山初遇时,两人就曾讨论过帅哥一词的含义。
一想到两人那样一种特别的初见,再联系到如今同样地被困在这荒野坟堆里,好想好想感叹下这命运的诡异安排!
“颜颜你喜欢吗?”好学的某人仍在思索追问。
苏颜又揉了揉额头,她已经无力再去纠正某人对于那两个字的执着,再加上浑身湿碌冰凉,腹中也隐痛阵阵,她便垂头点了点。
慕容濯见她没有再言辞激烈地抗议自己的称呼,嘴角泛起浅浅得逞后的笑意。
他站起身,贴耳走到门边静听了会后,果断地拉开门。
过了一会,他淌着水声回来道:“山体震动导致暗河很多地方都发生了移位,这里水虽然停了但前面一截还是难行!”“嗯!”苏颜双腿蜷起,往石块后的土墙上靠去。
慕容濯见了,快步俯身上前摸上她有些发抖的身体,笑意速散:“你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苏颜晕抬眼皮:“我没事,就是跑的累了,睡一会就行了!”
慕容濯沉默!
“好,你睡一会,我们再走!但是,你身上的衣服太湿了,等我帮你弄干了你再睡……”
“嗯?”苏颜蓦地睁开了眼,脑中登时冒出一场男女山洞中脱衣烤暖*的香艳画面。
“不用不用,我就这样睡可以的……”她连连摆手,摆完又紧紧拽着衣领。
慕容濯看着她副生怕被自己给吃了的样子,薄唇微抽,“你想哪去了!”
说着,跪上石台,一把扯过搁在一旁的湿碌披风搁在掌心闭目运气起来。
然后,苏颜就看见那披风上渐渐冒出丝丝白雾,一盏茶后,一件微暖的披风兜头砸上了她的脸。
“真想砸开你的小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慕容濯凉声道。
苏颜在披风下心虚地扁了扁嘴,又扯下往身上盖去。
“再等等!”慕容濯坐了过来,两掌搭上了苏颜的衣角,同样的方式,不一会,苏颜觉得身上也暖和了起来。
O,M,G!
多么牛逼神奇的移动自发电烘干机!
苏颜混沌着脑子在想,这要是哪天没钱了揣着妖孽去江湖卖艺一定很赚钱!
想着,想着,许是太过困倦,身上又太过舒服,所以,她睡着了!
睡梦中,她躺在自己舒服的沙发上,美美地睡着!
睡梦中,有姨娘在肚子里嚣叫!
睡梦中,有人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摸了两摸,再狠狠一拳打在了不听话的姨妈脸上。
整个世界,安静了!
……
睁眼时,屋里的火烛还剩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迎着那光,苏颜更清楚地看着半靠在自己身侧墙上的慕容濯。
他闭着目,眼下有些疲惫,长长的眉睫上也凝着些微的汗,可就算这样,也依然无损于他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孽风姿。
苏颜低头,视线怔停在自己小腹上的一只宽厚手掌上。
手掌搁置的姿势于慕容濯此时的睡姿来说并不舒适,苏颜第一反应是被人轻薄的恼意,可随后身体的记忆循循而来。
她缓缓闭目,在心里一道道感受着这掌心上熟悉的熨烫,还有曾经的睡梦中迷蒙伸来的温暖安抚!
原来,以前的那些梦都不是假的!
原来,这才是自己以为的梦中暖宝宝的真身!
原来,那些梦里的人,都是真实的他!
可那时的她,和他,根本就是不同道上的两个人!
他,究竟在她背后默默做过多少!
火光毕剥着终于淡下去,慕容濯的容颜渐淡,苏颜听着耳畔那道极近极静的呼吸,只觉自己本就残破固守的坚实心墙,又有丝缕雨雾从破缝间迤逦进来。
她重新闭上了眼,姿势不动,尤任那搁在小腹上的手继续温暖下去。
……
一觉过后,两人再醒来时都觉得精力好了许多,姨妈给面子也没有肆虐着闯来。
这让苏颜很是庆幸,因为至今她还记得在燕州那次姨妈降临在他软榻上时,他那张快要崩溃的脸。
不过,想到那日他那么生气却还是忍下了没把自己怎么样,苏颜嘴角渐渐泛起些许笑痕。
慕容濯抱着她循着记忆往外走去。
好在苏颜那日进山不久后就停下上了树,所以两人所落的位置离出山口十分靠近。
半日过后,两人终于走到了地面上。
出去前慕容濯先把苏颜在洞口放下,自己闪身出去看了一圈才返回又把她抱了出去。
外面草木林森,隐约的枝桠间隙间零落散进几颗星辰。
“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了!”
“你是想要让我把靴子脱下来给你吗?”
苏颜立即噤了声,半天,她憋出一句:“那你用披风把我罩紧了,免得等会万一碰上人看见……”
“已经看见了!”她话还没说话,慕容濯就缓缓笑道。
“呃……”苏颜愣愣地往前看,然后那张开的嘴就再也没能阖上。
空荡的林中,不知何时如鬼魅般站了几十人。
那些人的脸全都藏在玄色帽盔里,站在月光下深林间,若不经意看见,你会以为那是一株挺拔至极的树。
那些树,在看见慕容濯的瞬间,一个个绽开深深笑意。
有黑衣四人,从各方人群中飞奔而出,齐齐跪倒在慕容濯身前数米。
“参见主子!”
苏颜一听熟悉的宗池等人的声音,第一时间把头埋进了慕容濯的肩窝处,但下一秒她就又抬了起来,因为她觉得这个姿势更加不妥,可是,还能藏哪?
她还想要从慕容濯手上跳下来逃跑,可是四周这么多人,她还没跑出两步就会被抓回来!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坠入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藏不能藏,不藏更尴尬的悲惨境地!
慕容濯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忽然心情大好,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笑意道:“起来吧!”
哗啦啦起来一片。
“主子你没事吧?”千二冷声问。
“我很好!”慕容濯说完就觉得自己胸前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不许乱说话!不许说我是谁!”苏颜恶狠狠警告道。
“哦,好!”慕容濯干脆应声后,提高声量吩咐道:“派人去通知白玉楼,就说我们已经出山,现有急事需要赶赴京城,就不等他了!”
“对了,记得不要提孤,还有……”他幽声笑道:“千万记得信要用颜颜的口气写!”
话落,他就觉得肩膀上剧痛传来。
那是个愤怒到极点的女人磨牙的结果。
慕容濯愉悦地笑出了声,手掌从她颈后穴位拂过再轻按在后脑上,侧脸低笑道:“乖了,隔着衣服咬会咯着牙,走吧,等回了京,我脱光了,让你随便咬!”
苏颜身体一麻,眼前一黑!
她有种幼羊入狼口即将被生吞活剥的悲催感!
……
晨曦时苏颜躺上了一架马车,车不大,但正好够她平睡着,铺的也很温软。
穴道早已被解开,也在车上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和棉袜。
不一会,水和稀粥也送了上来。
苏颜低着头假装忙碌,实是绝壁不想看见千五那张笑嘻嘻的脸。
而慕容濯,则是整张脸生动明媚清艳璀璨地在一旁盯看着她。
虽然,这些词看着跟一个男人无关,可此时的慕容濯就是满满的脸上写着……我很高兴,我是无赖!
于是,苏颜喝一口粥,心中就暗骂一句。
只是直至喝完了所有的粥,又骂完了自己会的所有词句后,她还是没舍得当真迈腿溜出马车一步。
眼望着那道路两旁飞驰的林木,苏颜开口道:“也不知道我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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