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知道这块龙凤纹玉璧可不是普通的玉璧,而是汉代的玉器。壁为礼器中之重器,古人以苍壁礼天,而此壁玉质温润,壁满身饰以云蝠纹,规整大气,是标准的汉朝器型。最关键的是它的沁色沁得实在是太巧妙了,水沁与白玉的完美搭配弥补了玉质因时间的损耗,洋溢出一股古朴厚重的气息,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周游保守估计,此玉璧的价值在二十以上。
沁色是指玉器在环境中长期与水、土壤以及其他质相接触,自然产生的水或矿物质侵蚀玉体,使玉器部分或整体的颜色生变化的现象。常见的沁色有水沁-白色,朱砂沁-红色,土沁-土褐色和红色,水银沁-黑色,铁沁-暗红色,铜沁-绿色,此外还有血沁是红色的,但是还没有定论这个名称是否恰当。
沁色与玉色能融合得如此完美,在古玉里可是不多。周游能遇上这样的玉器,绝对是他的运气。
“这位小哥可否让一下?”
就在周游准备走人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无力的询问声。
来人的确是一位老者,虽然不是白苍苍,但那黑中带白的头,脸无神光的老脸足够说明了对方的忧愁和沉重。即使老者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有点书卷气息,但还是难掩对方的焦急之情。
玉器店老板的心情大好,连忙询问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客人的?”
李大志退到周游的身后,把位置让给老者。
老者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背包打开,从满是棉花的袋子里抽出一个精雕玉琢,造型有点小巧的美丽瓷器。
“又是珐琅彩!”
周游看到瓷器的外貌,脸面当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请到里边谈!”
玉器店老板连忙邀请开来。
而周游也很不知情识趣地跟了进去,而李大志则停留在门口的唯一入口,保护着大家交易的安全。
玉器店老板看了周游一眼,没去多想,直问道:“不知客人贵姓,哪里的人呢?”
老者回道:“鄙姓李,是本地一间小学的老师。”
“原来是人民的智慧启蒙者。”
玉器店老板恭维了李老师一句,随后就直入主题,问:“李老师,不知道为何选择小店呢?你看小店主营的是玉器,而且门面都比别人小,无论是形象还是专业都不大对口啊。”
不是玉器店老板生性多疑,询问这么多敏感的话题,但玩古董的人若是不小心一点的话,迟早会被人骗个精光。玉器店老板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就是看到无数行家因为一时贪心而被人骗了个血本无归,而这一次的东西实在是太惊人了,由不得他不小心的。
李老师回道:“是一位学生的母亲告诉我你是一个可靠的人,所以我才来的。之前我在古玩世界里兜转了一圈,问了三家看起来最有实力的,但他们不是看不准就是开的价钱太低,所以我才来你这里碰碰运气的。”
玉器店老板连忙询问那个学生和母亲的形象和名字,而李老也不生气,老老实实地将一切根源讲述开来。
原来李老师之所以要卖这件祖传的精美瓷器,全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要结婚,但女方要求必须要有一套独立的房子才愿意结婚,可惜李老师的儿子只不过是一位普通上班族而已,而李老师更是清廉一生,他们一家子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最终只能打这个祖传瓷器的主意。
玉器店老板听清楚了学生和母亲的形象和名字后,当即苦笑开来,因为他们都是玉器店老板的亲戚。这么一下,李老师的话就无懈可击了,玉器店老板根本不知从何分辨。
无奈之下,玉器店老板只能问道:“李老师,那你知道这件瓷器是什么吗?”
李老师回道:“知道,我在网络上查过,叫珐琅彩,很是贵重。”
玉器店老板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拿去拍卖公司,或者典当行呢?以这些公司的实力,绝对能吃得下李老师这件东西的。”
李老师当即皱起眉头来,无奈地回道:“我去过拍卖公司和典当行,拍卖公司的鉴定专家说看不准,拒绝了我的拍卖要求;而典当行的鉴定师傅则点了头,却只愿意给我二十二万的死当价钱而已,与我想象中的价钱差太多了,所以我就拒绝了。”
玉器店老板的脸色更加痛苦了,回道:“李老师,承蒙你看得起我,可惜小店真的吃不起这件东西啊。即使我开价,数目也不可能过二十二万,所以我只能跟你抱歉了。”
周游突然问道:“我可以问几句吗?”
李老师疑惑地看了看玉器店老板,似在咨询。
玉器店老板介绍道:“这位先生也是行家,很了不起,而且他刚刚在我这里用了近十万元买下两件玉器。”
有了玉器店老板这句话,李老师也就点下头来。
周游问:“不知道那个愿意给你价格的鉴定师傅叫什么呢?”
李老师愣了下开,显然不明白周游为何如此询问,但不去多想,马上回道:“那个典当行叫金诚典当,在我们市里的名声极好,所以我才会冒昧过去的。只不过我不知道那位老师傅具体叫什么,只知道别人都称呼他为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