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将军手握重兵,守卫着边关呢?不升他的官又升谁的官?
但是简云石,他凭的是什么?
不等众人抗议,内侍又念另一份圣旨,这回却是殿内诸人皆有封赏,人人不落空。众臣本还纠结,封赏一下,心气也就平了,算了,没捞着肉吃,这不是喝着汤了嘛?大喜的日子,何必做出头鸟,惹太后娘娘讨厌?
王倾君一直警惕着,眼见登基大典平平安安的搞完,倒暗松一口气,一时低头,却见唐天喜的头一点一点的,分明在打瞌睡,忙把他打横抱好,让他窝在怀里安安稳稳睡了,这才道:“皇上还小,大半夜的抱来抱去,却是不妥,以后早朝便改为晨时,众卿家也不必这样辛苦。再有,众卿家说话也好,上表也好,千万不要掉文,宜说大白话,宜长话短说,若憋不住要掉文,便多多办诗社,到时再狠狠的掉。”
王倾君三言两语,倒合了众武将的脾胃,皆暗暗欢喜:太后娘娘本是王启将军女儿,不愧是将门虎女,说话行事就是爽利,不拖泥带水。
文官们听得上表再不许掉文,要写大白话,略有些嘀咕,待听得王倾君后面一句话,却又觉得她是性情中人,不由莞尔。
一位老臣许参却皱眉,上前道:“太后娘娘,祖宗旧制,怎好一下便更改?”
王倾君给唐天喜调整一下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又去看唐天乐,见他在千金公主怀里睡得极熟,又瞧见叶素素微微点头,示意各方面并无不妥,这才看向许参,淡淡道:“然则,大人认为皇上的身体不重要,须得半夜三更来上朝?”
“臣下不是这个意思。”许参待要分辨,已被王倾君打断了话。王倾君笑道:“大人自是好意,一心为国,只是我们孤儿寡母的,实在不容易,简大人便放过我们吧!”
陈文安早上前道:“许大人也太过着急了,皇上还小,一切须慢慢来,哪儿能这样着急?”
千金公主见陈文安开腔,哪有不帮腔的?已是开口道:“许大人是三朝元老,不是常人可比。可也不能欺人太甚。”
许参有些懵了,不是在说祖宗旧制的事么?怎么变成我欺负太后娘娘了?
王倾君见好就收,带笑道:“许大人辛苦了,且下去吧!”
陈文安便道:“许大人还不谢恩!”
许参怔怔道:“谢太后娘娘不罪之恩。”
“好啦,众卿家有事儿就跟陈太保相商着。今儿到此为止,摆驾回宫。”王倾君度着唐天喜也睡得差不多了,怕他待会一醒来要吃奶,也不敢再耽搁,忙忙站起来,抱了他下台阶。
千金公主瞥一眼陈文安,见他瞧了过来,不由微微点头,抱了唐天乐跟上王倾君,一起走了。
众臣目送王倾君的身影消失了,这才围到陈文安身边,拥他到侧殿说话。
“太后娘娘她……”
“皇上他……”
陈文安百忙中朝一位侍卫看一眼,见侍卫摇摇头,他这才安心了,看来是自己高估唐天致了,本还怕宫内或者是朝臣中,有他的人,如今看来,纵还有人忠于他,也已是微未之驽,不足为虑了。
王倾君抱着唐天喜回到殿内,恰好唐天喜和唐天乐醒了,一时忙着喂奶把尿,别的事倒先丢开了。千金公主见王倾君一撩衣裳就喂奶,不由别开脸,只和今儿不得去殿上的葡萄道:“皇上和安阳王,今儿可威风了。”
葡萄见大家都忙着,根本没人跟她说说上早朝的事,待听得千金公主说话,忙忙接话道:“没哭没闹,没被吓着么?”
“哪能呢?”千金公主得意了,“他们是本宫皇弟,胆子大着呢!一见众大臣跪拜,眼睛不带眨一眼,只一个一个认人呢!”
叶素素也插话道:“下面七嘴八舌的,皇上和安阳王可淡定着,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最后困了,就睡着了。”
千金公主本还要吹几句,不料被叶素素一句话说完了,不由干瞪眼,一时嫌叶素素多嘴,哼道:“本宫说话,你插什么嘴?”
“素素,还不倒茶!”王倾君怕叶素素在千金公主跟前吃亏,忙喊了一声。
“本宫也累了,摆驾回宫!”千金公主悻然,仰高了头,扬长而去。
葡萄见千金公主一行人走了,不由拍心口定惊,转头去问王倾君道:“主子,皇上和安阳王真个处变不惊?”
“当然!我儿是什么人,是龙种啊!老天自然佑他……”
叶素素一转头,便见王倾君开始得瑟了,夸耀的口吻跟千金公主一般无二,不由“咳”一声道:“皇上和安阳王还小,出去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倾君瞪叶素素,你,你就不能让我夸耀几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