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甚,那厮敢做,某便敢骂,不单要骂,王某定要传文天下,叫天下人都好生看看那厮是个怎样的嘴脸,王某……”王姓文士显然正在火头上,压根儿就不听秦裕的劝,拍着桌子高声怒骂了起来。
“好胆,竟敢辱骂钦差,必定是反贼疑,拉回衙门待审!”就在王姓文士骂得起劲的当口,一个破锣嗓子突然从店外头传了进来,赫然是三位衙役到了,但见中间那名身着捕头服饰的面恶衙役吼了一嗓子,打断了王姓文士的骂声,紧接着,两名衙役手持铁链便凶恶比地闯进了小店,挥舞着铁链子,便要拿人了。
“魏爷,刘爷,您们来了,啊,坐,快坐,给小老儿个面子,这事都是误会,误会。”秦裕一见两位官差冲进了店来,赶紧迎了上去,拿着几两碎银子便要往两位公人手中递。
银子自然是好东西,两名来势汹汹的衙役见有银子可拿,脚步自然也就缓了下来,其中一位将碎银子接到了手中,掂量了几下,又回头看了看捕头,见捕头没再发话,自是不想再管这么桩闲事,恶狠狠地瞪了王姓文士一眼,骂了一声道:“便宜了这厮郎鸟,下回嘴巴把好门,再要胡言,小心到堂上吃官司,老秦头,给爷们上些酒菜,爷们累了一天了,气都还没歇上一口呢。”
“好嘞,三位爷里面请,小老儿……”眼瞅着事情算是应付了过去,秦裕忙不迭地擦了把汗,哈着腰,便要将三位衙役往小店里让,却不料王姓文士却不领情,猛地一拍桌子,愤然而起,怒视着那三名公差,愤愤不平地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王某乃举孝廉,有功名在身,岂能容尔等如此猖獗!”
“哟嗬,好胆子,一个小小的举子也敢藐视公堂,大胆,拿下,拿下!”那名捕头正抬脚往店里迈,这一听王姓文士亮出了举人的身份,登时便怒了,一把将赔笑不迭的秦裕了开去,叉指着王姓文士便下了拿人的命令。
“唉呀。”秦裕不过就是个普通老人,哪经得起那捕头的一,脚步不稳之下,踉跄着便要跌倒在地,不由地便惊呼了起来。
“老人家,您没事罢。”没等秦裕跌倒,但见店中人影一闪,原本站在王姓文士身边的那名公子哥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秦裕的身边,只伸出一只手,便扶住了秦裕摇摇欲坠的身子。
“没事,哎,这,这该如何是好啊。”秦裕顾不得察看自身的情况,忙不迭地将眼光投向了王姓文士的那一桌,唉声叹气了起来。[
“放心,没事的。”公子哥微笑着安慰了秦裕一句,而后突地提高了声调,断喝道:“拿下!”此言一出,原本端坐在公子哥那一座的壮汉们全都暴然而起,三拳两脚便将那三名正准备拿人的公差全都放倒在地,就用衙役们的铁链将他们自个儿捆了起来。
“尔等何人?竟敢公然打伤公差,藐视王法,不怕死么?还不赶紧放开我等,莫要自讨苦吃!”那名捕头脾气倒是硬得很,都已被打翻在地了,竟不出言讨饶,反倒冲着那公子哥口出威胁之语。
“藐视王法?哈,好大的罪名么,有意思,看样子尔等是不服气了,好,很好。”公子哥哈哈一笑,松开了扶住秦裕的胳膊,从衣袖中取出一柄折扇,潇洒地摇着,缓步走到桌子边,端坐了下来,冷漠地扫了三名狼狈万分的衙役一眼,随意地指向了其中一名衙役,冷笑着下令道:“放开此人,让他去报个信好了,某倒要看看王法究竟长得怎生模样。”
公子哥既然发了话,那几名壮汉中一名魁梧的跟半截铁塔一般的大汉行上前去,松开了那名幸运衙役身上的铁链,而后飞起一脚,将其踹出了小店,重重地砸在了泥水之中,溅起了数的污泥,直疼得那名衙役“哎哟,哎哟”地叫唤个不停,可又不敢多加逗留,艰难地爬起了身来,一瘸一拐地向村子里跑了去,那等狼狈样登时便惹得店中人等好一通子狂笑。
“公子爷,您还是赶紧走罢,待会儿大队公人到了,您就走不得了!”众人倒是笑得畅快,可秦裕却是急坏了,紧赶着跑到那公子哥的身边,语带焦急地劝说着。
“老人家放心,出不了事的。”那公子哥压根儿就不听劝,笑呵呵地摆了下手,示意秦裕不必着急,而后侧脸对着一名壮汉使了个眼神,那壮汉忙不迭地凑到了公子哥的身边,但见公子哥紧贴着那壮汉的耳边小声地叮咛了一番之后,那壮汉几个大步冲出了店门,在旗杆处解下了匹马,翻身而上,急匆匆地向江陵城方向纵马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