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眼神,边汪汪吠着边就冲进了屋子里。这狗还真是忠心!
一定是听到静夜里突兀的火机响声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钟蕾心下一暖,却见才刚奔进卧室里半个身子的小雪在望到她手上拿的烟后,又猛地刹了车。只是它起先的速度太快、地面因为刚刚拖完太滑,这一刹车转了方向之后直接就在地上打起了滑,足足溜出一米的距离,‘咚’的一声撞在了门口斜侧的床头柜上面。
钟蕾‘啊’的一声捂上了自己的嘴,小雪自是被撞得不轻,再停下来的时候身体都有些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
钟蕾想笑却又觉得不礼貌,辛苦憋住的时候发现小雪正严肃地望着她手里燃着的香烟皱了眉。是的,狗不会皱眉,可是钟蕾下意识地就知道它是在鄙视她的烟。于是迅速按掉,人也有些局促,“对不起啊,不知道你讨厌人吸烟。”
说来也怪,道了一句歉的效果立时可见,小雪似是轻意又原谅了她,竟亲昵地趴在了她脚下。钟蕾顿觉无奈,原来有格调的狗狗也是讲究环保的。夜更深了,屋子里只有一个被别人的官司搅到焦头烂额的女人、和一只被撞得还有些晕晕沉沉的狗。
“你说,那批走私的货品其实真的不关齐家琛的事,是不是?”
“你说,齐盛尧为什么就非要把他侄子弄到监狱里才肯罢休?”
“你知道齐盛尧有多可怕么?他连找人替他儿子的命案顶罪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究竟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得罪齐盛尧这样一个人,会有什么下场,你猜得到么?”
小雪不会说话,它只是静静听着她的疑问,报以忠诚信赖的眼神。
第二天,钟蕾出门的时候小雪送她到门口。纵然作为一条异常沉默的狗,还是在临时托管人上班之前‘汪汪’了两声以示礼貌的告别。
钟蕾握在门柄上的手,就这样顿了下来。她半跪下来,抚了抚小雪的背;这一次,它没有反抗地拍掉她的手,而是非常信赖地等待着她的抚触。
“小雪,他这样受人暗算、被他们合起伙儿来陷害,实在不够公平。所以,咱们得帮他,是不是?”
这一天下班时分,齐盛尧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信。市内寄出来的普通平信,寄信人及地址不详。原本差一点被当作垃圾不开封就直接处理掉的信函,打开之后摧心裂肺。那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
照片上,两样东西——一个印着嘉源大酒店logo的杯子、和一个花花绿绿的标有ybin等英文单词的纸盒子。
a4纸上是打印的宋体字,方方正正——“如果不想照片上的东西出现在警察局,请立即停止您在恒远走私案中所动的一切手脚。关于这两样东西的解释,敬请咨询您的儿子齐少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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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的凯撒豪庭,是一处别墅建筑组群。共由十橦四层高的别墅组成,每一橦的门牌所代表的都是全国知名的商业集团或者财团。晚上七点钟左右的光景,一辆火红色的敞蓬法拉利急速停在了其中一橦的门前,踏出车门的男人,是齐少聪。
“爸,这么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齐少聪走进书房的时候,整了整自己的领口,那上面还留有一股热烈的香水味道,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抖擞走了进来,风流倜傥。
不料一张坚硬的照片纸扑面而至,齐少聪被打得一愣,再从地上拾起那张照片,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又带些费解地端详着,渐渐地,他的脸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齐盛尧目光如电审视在他唯一的儿子脸上,齐少聪的表情毫无遗漏被捕捉到,于是这位敏锐的父亲,心沉了。
“爸……你从哪弄来这个?”齐少聪甫一进门时的潇洒早就不见了踪影,紧张得话都说得有些断断续续,“我早把这些东西扔垃圾堆里了……这是从哪来的?”
他的话不用说完,听到这里,齐盛尧一个耳光已是响亮地扇了过去。“浑蛋!你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要怎么给你收场?花了多少功夫把事情料理好了,现在又冒出这些东西来?你没长脑子是不是?这种东西能随手扔在垃圾堆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