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钟蕾也就格外无精打采。所谓无精打采在钟蕾这里的定义,就是一整个上午都埋头于文件当中,或读或写,拧着眉头谁都不理。
那位才刚分配给钟蕾的新助理小郑碰了几个钉子,撰写的文件都被打发回来重写,正趴在桌子上叹气——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钟大律师钢铁侠附身,竟然连饭都不吃了!可是她很饿啊!
叮叮当当的一个电话,解救小郑于饥饿之中。
“蕾蕾,我决定告别过去的一切。我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现在就去相亲,餐厅已经订好了,永乐汇的‘春雪’包厢。我不管是谁,下午就跟他领证!”
在这一刻,钟蕾实在想不通自己十几年前为什么会把蔡小乐选为自己的贴心挚友。连带着,把那个将蔡小乐和她分成同桌的初中班主任也悄悄埋怨了一下。
边埋怨着,她边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拎了手袋直奔楼下。
火急火燎奔到永乐汇,踢开‘春雪’的门就闯了进去。
果真,一个斯文男人坐在桌边,笔挺的衬衫西裤,煞有风度地端了一个茶壶在为自己添水。听到包厢门这样大的动静,颇有些吃惊地望过来,门边站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姑娘。
她理着短发,尖尖下巴,蓬乱的留海遮住了额头,于是更显得那一对大眼睛清澈明亮得能滴出水来;却是满目焦急,环顾了包厢一圈发现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这才直直逼视到了他的脸上。
钟蕾一瞧清这男人的长相,心下又是一苦。俊朗的眉眼、沉稳的神情、明明是面带桃花、眉目间隐隐含情,却又有着天塌下来他都能扛起一般的气势,跟齐家琛是一个类型!
这样的男人,最容易被拿来当作替身,埋葬两个人的幸福——一点难度都没有。
不过还好,小乐还没到,一切似乎还来得及。
钟蕾不请自来,直直踏到男人对面坐了下来。那男人挑了眉,也不问,甚至主动倒了一杯茶给她。这个善意的举动给了钟蕾三秒钟的时间平息一下心跳,理了理思绪,这才正式而严肃地开始了她的发言。
“这位先生,我是蔡小乐的朋友。非常冒昧打扰你们的相亲活动,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跟您先谈一下。我想,这有助于您对这一次的相亲做出理智的判断。蔡小乐她最近因为一些很复杂的原因,情绪有些不稳定。您最好在这样一个认知的基础上仔细考虑,如果您能等她情绪平静下来、能够做出正确判断的时候再决定和不和她交往,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公平。小乐是个冲动的人,很有可能会提出一些令人猝不及防的不合理要求……”
钟蕾说着,忽然觉得有些语塞,因为他发现对面的男人面色平静、目不转睛盯着她,倒有些兴趣盎然的意味。
这个男人,远远超过她的预想;她是害怕小乐真的遇到一个傻瓜随便忽悠一番下午就能跟人家领了结婚证、或者说碰上一个混蛋趁机把小乐拆骨入腹。
直到此时钟蕾仔细望着那男人泰然自若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这样一个深沉稳妥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被一个相亲见了一次面的女人拉去民政局。下流无耻地白占女人便宜的可能性也比较小,因为依照这男人的长相和风度,只要他张开手臂,肯定有很多女人愿意投怀送抱。
只是话已出口,再改方向也来不及了,“比如说,马上确定恋爱关系、或者在仓促之中立即结婚这样的提议,相信您也会觉得有些荒唐,应该不会同意吧?”
她说完,有些懊恼自己的语言组织的实在凌乱而糟糕,大大降低了她作为一名专业律师的身份。只是桌对面那男人的表情仍旧淡泊而平静,他的嘴角弯出一抹生动的弧度,满目赞同、甚至眉眼间泛出烟波笑意,低沉而肯定地说了一句“不会。”
不管怎样,目的达成了,钟蕾长松一口气。从桌边利落站起来,微微低头致了下歉,“那就好,很抱歉打扰到您。也希望您不要对小乐有什么成见,她答应同您相亲,我相信这里面没什么恶意,只是可能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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