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抿紧唇角。
镇灵,以鲜活灵魂为引子,利用生命能量维系结界咒术的使用周期。古时用作君王葬殉,多以孩童与少女为祭品,以防盗墓者。但因用法上的争议,现普遍国家已列为禁术,即使有人私底偷偷下操办,通常也只用魔兽家畜为引。
设置如此庞大的咒阵,到底守护的是什么东西?
维克很想坚定拒绝,可心里有道声音却一直蛊惑着自己。
你当真不想知道吗?
那个最了解自己的男人,那个背信弃义的挚友,那个和你约定了未来的杀人凶手……当真一点也不想知道真相吗?
没理会小孩的左右为难,凯文缓步至破墙跟前,敲敲打打了好一阵,终于在一处暗角发现了法阵的痕迹。
纠结半天,维克还是跟了上去,“你……觉得那会是什么?”
“谁知道呢?”淡淡的弯起嘴角,凯文的表情尽显微妙,“说不定跟创世者有几分关系呢。”
*****
“创世者?”费斯丁先是一愣,阴阳怪气的嗤声一笑,“这种骗小孩的笑话你也相信?没想到阿尔帝国的首席模型师竟然是这种水平,不知外面那些对你闻风色变的人,见了会是个什么感想。”
然而杜予涵并未搭话,他只紧盯着卡瑞德,生怕对方会忽然发难。
也不知道是否水土不服,多日未见的卡瑞德较之以前清瘦了些许,眼下浮现出大片乌青,神色看起来略显憔悴。不过眼底闪烁的兴奋与疯狂,却让人难以忽视。
按理来说,有人觊觎自己的宝贝,甚至已组团杀至自家门口,当事者应该是气得直接跟对方讨论自己与对方母亲之间的关系,再不济也会争辩一下两人的辈分问题才对。怎么这卡瑞德看起来倒是像饿了一天的人,听到门口小哥喊“外卖到了”那种眼神?
草!他可不是来送经验的!
“这会长的素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凑个热闹。”优雅的站起身,卡瑞德无奈的叹了口气,“长老若是见了,恐怕会气得从蜘蛛堆里爬出来呢,你是说吧?”
脑海中登时浮现出那只半人半虫的巨蛛,杜予涵紧了紧眉心。
显然,卡瑞德认识那位长老,也清楚对方最后的结局。可他为什么要故意把这样一只怪物,安排在这庞大的地宫里,还煞费心思的让他看到这些?
由始至终,对方的视线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互相闲聊,完全没有动手的打算。但正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更让人局促不安。
他在搞什么鬼?
对杜予涵的复杂心思毫不知情,费斯丁因卡瑞德的明嘲暗讽,刺得脸色相当难看,“你也就现在能耍耍嘴皮子。我奉劝你乖乖交还神器,到时还能看在大家同行的份上饶你一命,否则——”
“神器?”无辜的眨了眨眼,卡瑞德右手一翻,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件凭空出现在掌心,“你指的是这个?”
一见这银白小方盒,费斯丁目光骤然一变,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他动了动指头,情不自禁的朝沙盒伸出了手,但很快又克制住了。
“贼人!你抢夺神器私归己有!还不速速归还?!”虽然已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可微颤的声线让费斯丁的喊话带了几分心虚。
轻瞟了费斯丁一眼,卡瑞德看向杜予涵的眼神中,带着□□裸的怜悯,“这等憋足角色竟能缠住你,堂堂创世者,居然沦落到这种田地,看来现在的你,并不怎么样呢。”
切,若是他真是希尔,还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夺取沙盒?
杜予涵暗地里腹诽不已。
不过相比起来,他倒是更在意沙盒的状态。
由于正处在半激活的状态,神器周遭泛起淡淡的白芒,可奇怪的是,金属表面并未如之前那般浮现出奇怪的字符,甚至连个花纹都没有。
为什么卡瑞德不把之完全激活?
难道是为了省下那点微不足道的斗气?
至于吗?
就在杜予涵兀自琢磨之际,费斯丁脸上漫上了一丝焦急,但卡瑞德的实力又令他相当忌惮。调节良久,他终于定下心来,扬起冷冰冰的笑容。“呵,早知二位关系匪浅,现在我着实开了眼界。就是不知道,在生死面前,两位的情谊还能持续多久呢?”
“哦?”眉梢微挑,卡瑞德未置可否。
反倒是杜予涵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费斯丁倨傲的扬了扬下巴,“去,把神器拿回来。”
“你——”
“嗯?”默默紧了紧攥在手心的节点,杜予涵顿时心头一沉,肺部像被重物挤迫,急喘了几声。
草!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费斯丁费尽心思也要把他弄到身边,还不惜挟持维克,对方居然想用他来要挟卡瑞德!
可他这眼睛是长到屁股上了吧?先不说这胜率多少,就他跟卡瑞德无论是“前世”还是“现世”的关系,对方都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后快,他把节点掐碎了,弄不好人家还给说声谢谢呢!
去也死,不去也死,关键这死得还真特么冤!杜予涵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脑残!”
闻言,费斯丁反倒露出狡猾的微笑,“愿光明之神护佑着你,我的勇士。”
狠一咬牙,杜予涵反手凝成一枚拳头大的白模,瞬间转化为结实的土弹,朝着卡瑞德狠狠砸去。
这种等阶的法术攻击,卡瑞德连眼都不带眨一下,只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
如是快速过了十几招,无论杜予涵用什么方法,对方却仅是一味闪躲,全然不见有反击行为。可即便如此,那轻松自在的神态,丝毫不觉有任何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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