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人。
散了宴席,无人敢留,领了家眷便都匆匆离去。柳卿云一行人宫门口遇见了右金吾卫上将军韦行风,只对柳卿云道:“上元一过,只管来禁军处上任。”
柳卿云应了,互又寒暄了几句,便随柳鹤童上了马车。苏凡烟却是与苏文兼一道回了宰相府。
马车上,柳鹤童心有余问道:“那日之事怎不听闻你提起?”
柳卿云苦笑道:“爷爷,不是云儿不说,皇太后叮嘱过,云儿若是说了那便活不到今天。”
柳鹤童思虑了一会儿,又道:“可知此刻是何人?”
柳卿云摇头,道:“一批死士而已,当场便咬了毒丸,云儿阻止不及。”
柳鹤童捋着胡须,忽急道:“那可曾被人看出什么?”
柳卿云沉道:“若是如此,云儿便不会负伤了。”
听到此处,柳鹤童才松了口气。当下对今晚册封不知是喜是忧,或半喜半忧。
往年将军府霎时冷清,柳卿云只知自奶奶死后,爷爷再未娶,父母又早亡,每年守岁都是柳鹤童与她一起,但近几年柳鹤童身子骨越发乏力,今年倒好,有个萧尹陪她不说,还有个九世子。
柳卿云遣了人去宝府楼买了二十坛醉花红回来,三人一齐喝到了天明。期间柳卿云摔了酒杯不说,皇甫太轩是打破了坛子。直到苏凡烟来一早来拜年,一到后院闻得那熏天酒气,眉头皱成了川字。
便问身旁管家:“昨个小爷是喝了多少?”
管家见她面色不善,抹了把额头道:“回小姐,小爷昨个与萧先生、世子爷喝到了天明,共计……共计二十坛醉花红。”见苏凡烟面色又冷了几分,立马道:“小,小劝了爷,可……”
苏凡烟叹了口气,道:“不关你事。”转言又道:“劳烦管事去打三桶井水来。”
管事懵了:“小姐这是……“
苏凡烟眸子一冷:“这年还要不要过了?”
“是是是,小立马就去。”
管事战战兢兢着人拎来了三桶满满井水,阳光下似乎还冒着寒气,管事看脖子一缩,立到一旁去了。
苏凡烟也不让下人动手,自己拎了一通,有些吃力举起就朝柳卿云头上浇了下去。
柳卿云被浇直从凳子上滚了下来,猛地一通咳嗽,两眼耷拉道:“何……何人……”
苏凡烟见她还不甚清醒,又拎了一桶浇了过去。柳卿云努力瞪大了眼睛,坐地上抬手指着苏凡烟口齿不清道:“苏凡烟……你……你……”
苏凡烟手不停拎起后一桶,冷着脸道:“烟儿也是逼不得已!”说罢又浇了下去。
响午,皇甫太轩醒了,寻了一圈才来到书房。就见柳卿云面色青白裹着雪狐绒盘腿坐榻上哆嗦。上手左边是萧尹,右边是端庄美丽却一脸寒霜喝着茶苏凡烟。
皇甫太轩一脚已踏了进去,才深知不对劲,可这脚怎么也缩不会来。只得走了进去,坐定下手对同样一脸痛苦萧尹道:“先生可还好?”
萧尹苦笑:“我倒无甚,幸好没人浇我井水,不然定要病上几日,这年可就不好过了。”
皇甫太轩沉吟一会儿,又见榻上直哆嗦柳卿云顿时明白了大半,也顺着附和了几句。刚想开口替柳卿云讨情,但一见苏凡烟冷面便又打了退堂鼓,只觉得如坐针毡,当下道:“本世子叨扰多时,便先回府了,改日……改日再与卿云和先生叙叙。”
萧尹见机不可失,不顾头疼立马起身道:“下替小爷送送世子。”
两人一走,柳卿云觉着怀里暖炉也不够热了,又是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