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他不仅不怕,反而还笑嘻嘻地说道,“你们可得给小爷瞪大了狗眼啊。到时候若是打了小爷,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你们!”
那些人一听这话,就有些踌躇了。先前那两个守门的家丁,再把归隐细细打量一番,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这个年轻人岁数不大,但看上去很是精明干练,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神情的人,可是不多见。
他们虽然平日里目无下尘惯了,但也算是见多识广,听了归隐的话,不由得拿眼往归隐身后不远处的马车溜去。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这年轻人可是从这马车上下来的,而且看样子还是个跟车的。这车上的主子到底是谁,他们可就不得而知了。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车上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打听清楚了再说。
如今榆林城可不比往年,听说腾王殿下的大军开拔过来,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腾王殿下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这几年,自己主子就是一方霸王,但到底比不过人家腾王殿下啊。
两个人腿肚子打了个哆嗦,不由挤了笑问归隐,“这位小哥,你只要报上你家主子的名号,我们自去传话去。说实在的,我们也不过是听命于人的,小哥为难我们哥俩也没意思不是?”
这话说得挺实在。
归隐听了很是受用。
不过他刚一来,这两人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啊。
他打定主意决定要憋憋这两个目无下尘的家丁,故意冷哼一声道,“我家主子的名号也是你等屑小能打听的?告诉你,快些去叫你们老爷出门迎接,若是晚一步,到时候怪罪下来,你们可就等着丢了吃饭的家伙吧。”
那两个家丁见他这么有气势,不由得愣了下,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看明白自己对方眼中的担忧:莫非,这马车上的人就是腾王殿下不成?
只是腾王殿下哪能轻车简从就来了?
他们家老爷出个门,都能占半条街。
这腾王殿下的依仗可是亲王规制,那出个门不得敲锣打鼓,响彻五里之外啊?
越看越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两个家丁又觉得是归隐在这儿瞎咋呼呢,就要板着脸往外赶人,忽然就听那辆马车传来一个清越如山泉般好听的声音来,“归隐,别跟他们废话了。拿本王的名帖,就说本王惦记卫大人的病,特地带来神医给他看病的。”
此话一出,卫太守大门外的那些人,几乎个个都呆住了。
原来,真的是腾王殿下来了。
天,这下子可完了。
今晚上,听说腾王殿下大设宴席招待榆林的缙绅,他们家老爷也是榜上有名的,只是老爷说自己身子有恙,推脱了。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去置喙主子们之间的阴险狡诈,但是腾王殿下的面子都不买,他们家老爷胆子也是够大的了。
要知道,腾王殿下可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当年,十五岁上边关,单枪匹马把越国的大将军给挑下马来。
这样的人,杀戮无常,他们家老爷怎么敢得罪?
两个家丁吓得都快要站不住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是看这归隐嘿嘿傻笑。
归隐白了这两个没出息的家丁一眼,心想还是他们家主子厉害,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快要把这些家人给吓哭了。
哪天,他归隐要是有这么大的魅力就好了。
归隐接过萧腾的帖子,亲手递给了那守门的家丁,冷哼道,“瞪大了你们的狗眼看清了,这可是腾王殿下的拜帖!”
两个家丁这次可不敢再磨蹭,赶紧拿着拜帖往里头跑。不消一刻钟,就转了回来,连赔笑带请安地跪在马车跟前,道,“不知腾王殿下大驾光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还望殿下恕罪!”
他说得可怜巴巴的,萧腾却没工夫理会,只问,“卫大人看样子病得不轻啊?”
言下之意,就是连出来迎接都不敢吗?
那两个家丁哪里敢说实话?
他们家大人本来是以病重为由躲过萧腾的宴席的,刚才还在后花园子里和几个姬妾喝酒赏月呢。
可谁知道,腾王殿下竟能够亲自前来,还美其名曰带来神医给他治病的。
这下子,他不病也得装病了。
他酒也不喝了,美人儿也不敢抱了,赶紧就紧赶慢赶地跑到自己卧房里躺下了,跟下人交待,“就说我冒了风寒,不能前往迎接滕王殿下了。”
他还真的怕萧腾,要知道,那厮可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会子来看他,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惦记他的病情?
可明明没病又要装病,真是个难受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