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夜空中绽放了无数的烟火。他再次用力的抱住她,低头吻上了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接触的瞬间,陌子邪的全身如同电流经过一般,越发的欲罢不能。那是他思念已久的味道,他贪婪的吸取着她的津液,一遍遍的用舌头勾画着她的唇舌。直到夜媚舞的脸色因为缺氧而被憋得通红,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看着夜媚舞大口大口的吸取着“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空气,他低沉的开口:“我一定要快点把你娶回来。”
“早点休息,明天等我的好消息。”说完再次在夜媚舞的唇上印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继而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再不走,自己就真的忍不住了。
夜媚舞抬手摸上自己的唇,感受着身边还未散去的属于陌子邪的气息,她的嘴边扬起一丝无声的微笑。
第二日清晨,夜媚舞睁开迷蒙的双眼,习惯性的开口道:“小乐。”
侍女应声而来,有丝疑惑的询问:“公主是叫奴婢吗?”
看着眼前已经熟悉的陌生面孔,夜媚舞这才完全的清醒,自己现在不是在烟雨楼,而是在西文国的行宫,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侍女,她不由得有点思念小乐那个天真的小丫头。
“嗯,为我准备梳妆吧。”夜媚舞开口道,说着,已经起身下床。
侍女也不再纠结之前的那个名字,立刻为夜媚舞准备好热水跟毛巾,伺候夜媚舞洗漱。
“你叫什么名字?”夜媚舞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身后的侍女替自己梳发,不由得开口询问。在行宫的这些日子里都是这个侍女伺候自己,话不多却很心细,夜媚舞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回禀公主,奴婢叫小月。”突然听到夜媚舞问自己的名字,小月笑着回答。那弯弯的眼睛果然像是月牙儿一般。
夜媚舞也对她笑了笑,开口问道:“你是这行宫里的宫女,还是从南荣国来的呢?”这直接关系到眼前的人能不能信任。
“奴婢是跟着太子殿下从南荣国来的。”小月回答道,手上的动作也一直没有停止。
夜媚舞点了点头,看来这小月应当是赫连逸辰很信任的人,不然赫连逸辰也不会让她来伺候自己。于是,她开口吩咐道:“一会你去烟雨楼把小乐接来吧,就说夜老板要见她。”
小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公主,太子殿下说让您自己用早膳,他今日去朝堂拜见西文帝了,让您不用等他。”替夜媚舞梳妆完之后,小月对着夜媚舞说道。
夜媚舞心中一喜,赫连逸辰也去早朝了?怪不得陌子邪要挑在今日将文丞相贪污的事情说出来呢,有赫连逸辰这个南荣国的太子在场,这西文帝就算再不舍得文丞相,这处罚也不会轻了。
果然,朝堂之上,西文帝刚跟赫连逸辰寒暄完,便听到京兆府尹开口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爱卿请讲。”西文帝淡淡的看了京兆府尹一眼,语气严肃的开口说道。但是心中却有一丝忐忑。
这京兆府尹为人刚正不阿,谁的本都敢上奏,但是,今日赫连逸辰在场,他可不要说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情才好。如此想着,西文帝不禁看了赫连逸辰一眼,赫连逸辰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旁听的模样,似乎对他西文国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直接离开罢了。
“臣上奏文丞相贪污一事。去年沧江水患,朝廷拨款五十万两白银用于赈灾,但是真正到达灾区的却只有十万两,那剩下的四十万两皆是进了文丞相的府中。”京兆府尹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上,丝毫不在乎赫连逸辰是否在场,当即便让文丞相变了脸色。
文丞相心中紧张却不敢多言,他怕京兆府尹手中真的有证据,他贪污是真的,只是当时自己很小心的把证据都销毁了,应该没有留下痕迹才对,难道还有漏网之鱼?文丞相眼睛微眯,思考着对策。
西文帝面色一沉,贪污四十万两白银,还是在沧江水患的时候,这件事情不容小觑。他声音不禁又冷了几分,开口道:“呈上来。”
京兆府尹用双手将奏折举过头顶,皇上身旁的太监总管立刻小跑国来将那份奏折接了过去递到西文帝手中。
西文帝翻阅着奏折上的内容,面色一层层加深,眼中也迸发出怒火。看着西文帝的神色,文丞相心中一惊,看来真的是有证据了。
“文丞相,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西文帝压抑着怒火,对着文丞相开口说道。
文丞相见状忙跪在地上,神色悲戚的开口:“臣认罪。”
看着文丞相如此爽快的认罪,竟然没有一丝辩解,西文帝也是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似是无处发泄,但是,想到文丞相这么多年来对西文国的付出,不由得再次询问:“你认罪倒是爽快。朕想知道,朕如此器重你,你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
文丞相向着西文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眼中蕴含着泪水开口道:“臣知道辜负了皇上的器重。只是,臣的小女儿自幼便得了顽疾,臣遍访名医在去年才寻得医治之法,无奈这医治所需的药材实在名贵,臣救女心切,才一时动了邪念,指染了救灾的银两。”
“小女儿?”西文帝略有疑惑的开口。
看着西文帝疑惑不解的样子,文丞相再次开口道:“是臣的庶女,文媚儿。因为自幼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别院,直到她的病好了之后才第一次参加宫中的宴会,所以皇上应该没有什么印象。”
听到文丞相提起文媚儿,西文帝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却清楚的想起了那曲《阳春白雪》。当日文媚儿的那曲《阳春白雪》带给自己的震撼犹在耳边,他还记得当日自己评价她“才貌双绝”。
如此想着,西文帝的面色也有了一丝缓和。那个女子确实是不俗,自己当时还真是对她动了一丝心思。
当下,西文帝开口道:“朕可以理解你救女心切”继而,他的语气又变得严厉,说道:“你的女儿是该救,但是,灾区的难民就不值得救吗?”
文丞相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额头隐隐泛着血色,一双浑浊的眼中满是悔恨,眼眶中的泪水摇摇欲坠,颇有一丝老泪纵横的意味。
“臣知罪。但是臣并没有贪污四十万两白银,臣确实动了赈灾的银两,但是只拿了十万两。臣是想着,这十万两于灾区并无大碍,但是,对臣的女儿却是救命的钱啊。臣有罪,臣有罪!”
文丞相一边说着一边磕头,一声声真诚的认罪声跟磕头的声音撞击在西文帝的耳中,霎时间文丞相的额头已经磕破,地板上也带了殷殷血迹。
“行了。”西文帝一挥手,阻止了文丞相的动作。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些年的老臣,西文帝心中不忍,而且一想到文媚儿,他的心中就有一丝冲动。不知道当时的那个一曲惊人小女孩如今是什么模样了,她的琴艺是否又有所精进。
再者,沧江的水患确实是已经平息,也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所以西文帝的怒火自然也没有大到难以压制,非要杀了文丞相才能泄恨的地步。
他扫了一眼依旧嘴角带笑立于一边的赫连逸辰,虽然自己不气了,但是有南荣国的太子在场,自己一定要治文丞相的罪。
当即,西文帝开口道:“文丞相,你既然已经承认贪污,这治罪是必然的。”
听到西文帝的话,文丞相没有替自己辩解也没有替自己求情,只是深深的跪伏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但是,与文丞相的“认罪服法”不同,立刻有他的同僚站出来说道:“皇上,文丞相一直对我们西文国尽心尽力,请皇上念及文丞相的功劳,从轻发落。”
“皇上,文丞相虽然有过,但是实在是爱女心切,请您体谅他为人父的苦心。”
“皇上,沧江水患已经平息,也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
听到一声声的求情,西文帝的面色有了一丝缓和,而文丞相虽然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他早就笃定,只要自己如此说,就算受罚,也一定可以保住性命。他一直没有替自己辩解,在证据面前立刻认罪,继而又说出如此动情的理由,再提到自己贪污的只是十万,并非是四十万。如此一来,再加上沧江水患已经平复,皇上既可以看到自己的诚心,又能体谅自己作为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自然不会重罚。
只要还能在朝为官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果然,西文帝在思考片刻后说道:“文丞相贪污赈灾白银,罚俸一年,以补充国库亏空。降级为二品尚书令。”
继而,西文帝继续说道:“文丞相的女儿确实是不俗。好在沧江水患没有造成伤亡,既然救了文小姐一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文丞相当下再次叩头道“罪臣谢皇上隆恩,此后定当兢兢业业,再不做违法之事。”
他怎会听不出西文帝的意思,刚才西文帝的话分明是对文媚儿上心了。自己当初的用意确实是起了作用,只是文媚儿早就在宫宴当晚因为一场火灾而丧命,如今自己只有文诗琦这一个女儿,要如何才能保证自己的官运呢?
赫连逸辰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西文帝的国事还容不得他去插言。
不过,西文帝刚才的一番话恩威并施,既惩罚了文丞相,立了朝纲,让众位大臣可以引以为戒;又体恤文丞相作为父亲的苦心,从轻发落,不至于让大臣们寒了心。
西文帝确实是个会拉拢人心的帝王。特别是,很会替自己赚的好处。赫连逸辰再次微微一笑,不知道文丞相是不是也听懂了西文帝话中的意思呢?
文丞相遭到贬斥,朝中的局势也发生了一丝变化。皇上没有立刻宣布新的丞相人选,所以文丞相还有复位的可能。不过,一直与文丞相对立的一排却暗自的摩拳擦掌,想要趁此机会好好的打压文丞相一派,最好可以取代他的位置,这样就不怕文丞相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陌子邪脸色平静,只是心中却愤恨不已。文丞相竟然敢拿出夜媚舞作为理由来为自己减轻罪罚,他还真是将“无耻”这个词诠释到了极致。
他看了一眼这次参奏文丞相的京兆府尹,朝中怕是没有人知道,这素来刚正不阿不给任何皇亲国戚留面子的京兆府尹会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不过京兆府尹确实是不会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如今参奏文丞相也并非为了帮助陌子邪,而是因为他与陌子邪一起寻到了文丞相贪污的证据,因为证据确凿,才特意选了南荣国太子入宫朝见的日子参了文丞相一本。
不过,今日的结局他显然并不满意。面对众位大臣的求情他没有多言,只是眉头微蹙站在一旁。似乎他的任务只是只是将手中的证据提交出去,至于如何定夺那是西文帝的事情。也是因为他的这个习惯,所以他只是被人敬畏,却也并没有明显的仇家。
同时,他也很清楚,今日西文帝不会重罚文丞相。文丞相从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勤勤恳恳,做过许多对国家有利的事情,但是人无完人,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意识,而只要有意识就必然胡产生*,立于高位的人面对诱惑难免会动心,所以文丞相也做过许多违法的事情。
但是文丞相为人有非常的狡猾,他每次做事都非常的小心,很少留下痕迹。这次是陌子邪动用了凌云阁的力量才找到了文丞相在去年沧江水患时候贪污的证据,只是,只有这些是不足以撼动文丞相的位置的。
自己挑在南荣国太子朝见的时候参奏文丞相,就是为了能让皇上少顾念旧情,对文丞相能尽量的秉公处理。毕竟,文丞相犯下的罪责不止是这一点,只是自己找不到有利的证据罢了。
文丞相谢恩之后依旧跪在地上,神色满是悲戚跟悔恨。只是,他却在偷偷的打量着众位大臣的表情。看着有些本属于他这一派的官员在听到自己遭到贬斥之后神情露出了一丝惶恐,继而顾盼左右明显的是在犹豫是否要“明哲保身”,已经有了退却之色。
看着众人不同的表情,文丞相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自己今日遭到了贬斥,一定要努力想办法复位才行。否则,等过些日子自己这一派就会人心散乱溃不成军,而一直与自己做对的另一派,难免不会出来合适的人取代自己的位置。
如此想着,他的心中暗自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