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沉吟片刻,抬脚迈入房间,手掌一翻,掌心上顿时多出一尊小巧精致的莲花灯盏。
她将灯盏放在屋子中央,挥手一拂,
一瞬间,并没有灯芯的灯盏中,绽放出温和炫目的白色光芒,无数的光点在房间里四处飘然着。
“有人来过!”秦清双目一眯,指着房间里的床榻道:“两位大人并没有离开榻上,而是在床上就被人带走了。”
“什么?”董武拳一脸惊骇道:“什么人可以在十名高手的环视下,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里将人带走呢?”
秦清没有说话,而是围绕着灯盏转了一圈,眼中接收着灯盏传递出的,只有她才能看懂的信息。
“此人是炼气士,应该是使用了某一种遁术。”
一想到遁术,秦清立即便联想到了一个人。
会不会是那小子干的?
不会,绝对不会,他没理由这么做,昨晚我还在他家里吃粥呢。
既然是有人以遁术将人带走,那么以自己修行上的水平,够呛能查到,
这个时候,只能甩锅了。
“既然两位大人来清河县,是跟总管府打过招呼的,那就请董先生上报总管,派高人前来调查吧,我们县衙都是一干武者,没有这个能力。”
董武泉愣道:“人是在清河县丢的,县衙和秦小姐只怕也托不了干系吧?”
秦清瞬间变脸:“怎么?你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不敢不敢,董某不敢,我只是觉得.......”
秦清直接打断道:“别我跟说什么你觉得,你觉得管用吗?你算老几?清河县是归青州府管吧?青州府是归王总管管吧?人家来这里又没跟我打招呼?关我们什么事?”
漂亮!一边的赵携,在心里给秦清竖起大拇指。
其实秦清心里门清,一旦人找不到,总归要拉出一个顶包的,最合适的肯定就是张县令。
但是呢,自己来清河县之后,这位张县令待自己不薄。
而且秦清也看得出,张县令虽然也贪,但没有一分贪的是国帑民财,顶多就是压压那些大户。
清河县在张县令的治理下,没有盗匪为患,没有帮派欺压百姓,这已经很不错了。
顶包这种事情,不能让一个好官来顶。
董武泉其实早在心里盘算好了,人如果找不到,这个罪就得落在张文远头上,但他明显从秦清的话里听出维护之意,
这可怎么办?秦清肯定是得罪不起,可是张文远不顶又该谁来顶呢?
董武泉一愣,他忽然想到了自己......
苏御就站在不远处一颗琵琶树下,听的直摇头。
这就是官场出身的人,出了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盘算后事,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干净了。
这是一种缺乏责任的表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秦大姐甩锅甩的这么六?
董武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拖沓,赶忙去往驿站,打算将这里的消息紧急送往总管府。
姗姗来迟的张县令脸如死灰,怔怔的站在事发房间,一动不动。
苏御以望气术观察,发现这位张大人压根没病,就是心跳的特别快,嘭嘭嘭跟机关枪似的。
看样子吓的不轻。
“秦小姐救我!”张县令哭丧着个脸,眼瞅着就要给秦清跪下。
堂堂县令,给捕头下跪,说出去谁信?
秦清赶忙将他托住,一脸不耐烦道:“看把你吓的?多大点事?不过就是两个宣读使而已,丢了就丢了,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东西,我们得想办法找到。”
嚯~~秦大姐好大的口气啊,苏御心里异常兴奋,秦清的大腿越粗,他就越兴奋。
“秦小姐,人如果找不到,老张我肯定跑不了,我那几位夫人还有孩子,可怎么办啊.......”
张县令老泪纵横。
“我会尽力为你开脱的,不过,王奎让未必会卖我的面子,真要保不住你了,你可别怨我。”
张县令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不会不会,王总管肯定会卖秦小姐面子的。”
一边是苦苦哀求,一边是不走心的安慰。
苏御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他们好像是说,那俩人身上有件东西特别重要?
叫什么山水文牒?
想到这里,苏御直接施展土遁术遁入地下二十丈。
不出意外,那俩人已经死在地底下了,窒息而死,浑身上下呈现出一片黑青色。
该!打我李姨的主意,我能放过你们?
苏御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份金色封皮的折子,打开一看,
嚯~~
一个拳头大小的方形印章异常醒目,印文是:大乾受命之宝。
这是.......皇帝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