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注定没有这样的路,因为你过不了你这一关。”
汤靖承居然笑了,目光平静道:“你所谓的高远,是你认为自己站得低矮,它就会显得遥不可及,充满诱惑,曾经你的仇富心态很好证明这一点,所以你走歪了,当你觉得富有不过如此时,你有过后悔吗?”
张天流也笑了。
“我看到的你看不到,你看到的我未必看不到,你决不放弃,我永不妥协。”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大道上,张天流时不时找人搭话,从而获得许多信息。
连山城有三个城门,一面是他们来时方向,正对困龙山脉的西门,也是通往坠机的地方。
当时张天流逃跑的方向也是西,只是他不知道何时能到朝圣国西关。
另外两个门一处通往东北,一处向东南,东北是一片广阔的大地,也是朝圣国腹地,东南是山川峻岭,里面有许多珍禽异兽,至于山的另一头是怎样的世界,竟无一人知。
“不见了?”赵安筱眉头大皱。
赵家管事小心翼翼道:“是的小姐,他们突然在城北消失了。”
“中途可有接触什么人?”赵安筱再问。
管事忙答道:“有,但是太多了,脚夫、马夫、店家、小二等,多是寻常人,若说值得怀疑的,就只有吕家车夫。”
“吕家!”赵安筱心里感到不妙。
吕家可是鲁西郡的豪门世家,传承千年,不过连山城建立仅百年,归纳进鲁西郡也才三十年,这在吕家人眼里就是蛮夷之地,应该不屑于来此才对。
赵安筱思索片刻,对管事道:“加派人到城北,所有大街小巷都给我盯好了,只要他们一出现便火速来通知我。”
她没派人跟踪是因为赵家眼线可遍布连山城,只要张、汤二人没出城,早晚回到她眼皮底下。
赵夫人走入堂中,抚裙端坐道:“他们二人衣着怪异,头发简短,到哪儿都能令人过目不忘,消失!恐怕就是他们太过鲜明,突然变普通谁还能注意?”
赵安筱一点就透道:“娘是说他们打算乔装!”
形容要留意的人自然是挑特征来描述,汤靖承和张天流的头型服饰在这个世界就是两盏明灯,先前赵安筱以此提醒属下决然不错,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年轻了。
赵安筱再一寻思,又道:“鹰犬向来霸道,不屑于伪装,汤靖承身份是否有假?”
赵夫人抿口茶道:“不怕假的,就怕来真的。”
“是女儿失算了,想让他在我们的监视下,他若是真,必然生疑,要死盯我们赵家了。”
“连山要乱,快些准备吧。”赵夫人说完起身离去。
入夜,灯火阑珊的赵府中,赵永宕坐在月下,灌着黄酒,人越醉,心越烦,昔日一幕幕在脑中不断徘徊,不觉间他已泪流满面。
“老爷又在后悔了。”赵夫人走来,坐到赵永宕身旁。
“我不后悔,不走到这一步,赵家何来今日繁荣,怕早已在当年浩劫中结束了一切。”
赵夫人看丈夫又要喝,忙夺过酒壶道:“为人棋子便要知命,一世荣华换不得一世安宁,可真正安宁世间哪有?我族历经千载,虽常有内乱,也不过小打小闹,自家兄弟打一架,伤不得筋动不到骨,人皇一来,曾经的百万人眼下万不足一,不依附郡守便是那异族孽种,受火刑焚身之罚。都是人,这人道为妻也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
赵永宕痴痴的望着皓月,拉过赵夫人的手双掌夹盖,幽幽回道:“我知你心,好不容易建立的基业岂能轻易送人,先安排家中老幼离开,我陪你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