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
那日一早,趁妈妈回去拿换洗衣服时,已经剩了九指的冷灵儿,直接从医院里不辞而别了。
本也有过打算,想带妈妈一起走,可临行前夜,冷灵儿用言语试探了一番后,夏沁却说,她舍不得离开儿子和准儿媳。
看来妈妈的骨子里,只要有儿子就行,女儿根本不重要了。
再无可恋,给黄博密寄了一封长信后,冷灵儿悄悄离开医院,就先来了一次南辕北辙。
哥哥冷俊那日晚饭时,竟不顾警告,还想追问子剑的下落,足见其狼性未改,于是冷灵儿不得不多了个心眼儿。
不管怎么说,子剑才是此生唯一的真爱,不能让他再受到伤害!
朝反方向兜了大一圈后,冷灵儿确认没被盯梢,才于三日后,从八百里秦川中间的安西站,登上了重回漾州的火车。
颠簸脏乱的硬卧上,冷灵儿一整夜都未能入睡,临下车前一个小时,她才给新手机安上了新卡,然后开机后,先给尹思燕打了一个电话。
尹思燕在电话里,开心得咯咯直笑:
巧了,她和海龙,正往漾州火车站送人的途中,说待一会出站口见。
此时正值暑假客运高峰期,旅游景点甚多的古城漾州,又是此趟列车的终点站,到站后的站台上熙熙攘攘。
最后一个走出车厢门,带着口罩墨镜的冷灵儿,慢悠悠的夹在人流中,朝出站地道口走去。
无意中一转头,她却看见了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止住脚步,她离开了碰碰撞撞的人流,在站台边缘,呆呆的驻足相望。
隔着三条空荡荡轨道,冷灵儿看见那对面的站台上,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寒子剑,正推着一只橘红色的四**行李箱,往那趟列车卧铺车厢的方向走去。
那只耀眼的大行李箱上,还倒骑着一位,身穿白色雅韵玉女裙的大女孩。
只见她满脸快乐着,被缓缓推着侧行,两只玉藕般的嫩胳膊,正紧紧搂着寒子剑的粗腰,还不时甜蜜蜜的抬头,与大情郎含情相望。
又看了一眼她那衣裙左肩上的一簇锦绣粉牡丹后,冷灵儿情不自禁的在心里狠狠骂道:
该死的铁芸嫣!!!
妒得,气得,恨得,也没再看那趟列车的去向,冷灵儿便晕晕乎乎的,随着人流出了站。
早在出站口候着的海龙,接过冷灵儿的双肩包后,尹思燕亲密得拉着她的手,三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倒想给他们,一丝谢谢的笑容呢,可冷灵儿实在是挤不出来,她苦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被带上了车,立即离开了漾州火车站。
沉默许久,进入了市中心的文昌中路后,冷灵儿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姐,他们两个去哪里了?”
尹思燕搂着冷灵儿的肩,诧异得反问:“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你刚才在站台上看见他们了?”
靠在尹思燕的肩上,冷灵儿红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车流如梭,缓缓点了点头。
“他们去京城了,芸儿的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他们抽空回去看看,然后顺便领结婚证,”尹思燕实话实说的回答。
见冷灵儿的眼里,突然噙满了泪水,尹思燕又心疼得,忙将她的左手,也拉到了怀里。
爱怜着,尹思燕伸手轻轻一抚后,却抚出了一小块纱布,冷灵儿也疼得皱眉欲抽手。
再低头一细看,尹思燕急忙抓住了冷灵儿左手腕,她瞪着眼睛吓得惊问:“灵儿!你怎么少了一根手指?”
正在开车的海龙一听,也立即被惊住了,他不顾此处禁停,一脚急刹后,将车靠在了路边。
回头朝冷灵儿的左手断指处看了看后,海龙砸着方向盘,竟也急得直喘大气。
此时,满腹的心酸和委屈,终于克制不住了,冷灵儿一头扎进尹思燕的怀里,她用黄连般的苦楚,痛得哇哇大哭:
“姐…灵儿好苦,从此没人怜爱,也从此没有家了。”
又心疼不已得,陪着她一起淌眼泪,尹思燕紧紧搂着冷灵儿柔柔相慰:
“哭吧妹子,尽情的哭出来,以后姐姐就是你的亲姐姐,按子剑的托付,龙凤山庄里,已经有了一套真正属于你的房子,那里,将会是你永远的家。”
低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海龙又狠狠的骂道:“这个该死的子剑,我真恨不得揍死他!”
“你放什么屁,子剑怎么该死了?难道非要和你一样,也弄上三宫,一个不够伤两个,两个不够再伤三个,伤了三个还不够,又把自己残得遍体鳞伤才算好吗?”
见海龙已经被骂得都不敢顶嘴,杵在那里不知所措,尹思燕继续发火:
“快开车!不许再乱感慨,子剑他做得对,灵儿的新房里,大到每一件家具,小到每一只碗筷和所有的日用品都是他和芸儿亲自置办的,子剑细心得,甚至连灵儿的睡衣袜子和被褥,包括油盐酱醋茶都统统买好了,他和芸儿从此当灵儿是亲妹妹,他有情有义,他拿得起,他也放的下,他这才是男儿本色!”
…………
那趟北行的列车上,铁芸嫣可是第一次,领这如意郎君回娘家。
可是娘家已无妈,娘亲已逝二十年整,再没人替自己细心张罗嫁妆,也没人替自己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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