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甘彤彤突发异常,惊慌失措,众人虽一惊,却不又知惊从何起,便同时发问:
“谁来了?”
这时,只见寒子剑重重的放下筷子后,他才缓缓起身,嘴角微微上扬,认真的看着铁国兴说:
“冷俊来了!”
此话一出,除了铁芸嫣的反应平常外,其他人,皆为大惊特惊。
特别是铁国兴,此刻完全是一种毫无防备。
这个不速之客,和甘彤彤以及甘彤彤弟弟被害的事,目前也只有铁国兴,寒子剑,铁芸嫣,甘彤彤四人知道。
但是,冷俊这个人,却早已如恶雷贯耳,大家一听后,自然是各种各样的诧异。
这种十恶不赦的恶人,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呢?
于是,大家带着各种各样的疑问,在寒子剑和铁国兴的带领下统统起身,一起走出了帐篷。
可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却又是另一种意想不到。
见眼前此情景,甘彤彤第一个惊得双手捂嘴,小念彤的三个妈妈立即效仿。
从鱼塘边至县道,是七百多米的距离,此刻,冷俊和夏沁冷灵儿,已经走了近五百米了。
可是那冷俊,却确确实实不是用脚走过来的。
只见他那赤着上半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右肩上还绑着一根白纱布的冷俊,身后背着一小捆荆棘,他低着头双膝跪地,用膝盖当脚,正慢慢向众人靠近。
冷俊的身后,是拖着行李箱的夏沁,和背着单肩包的冷灵儿,这母女二人,此刻也统统低着头。
还有一百多米呢,众人尚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反正已被惊得鸦雀无声了。
跟在哥哥冷俊的身后,冷灵儿已经心疼得,眼泪在哗哗的淌着。
已经跪行了五百多米,哥哥根本没皱一下眉头,没喊一声疼。
他的后背,在激烈的运动中,已经被那捆短刺荆棘,毫不留情扎得割得皮开肉绽,那嘀嗒嘀嗒的鲜红,已将他的后半身,染出了一整片淅淅沥沥的红彤彤。
哥哥的膝盖处,拖行百米不到时,就已经被磨破了裤子。
此刻,哥哥冷俊正用他那血肉之膝,在这锋利坚硬的煤渣地面,坚强的继续跪行。
身后,冷俊的血,已经洒了一路。
冷灵儿的眼泪,也陪了一路。
夏沁紧紧的咬着牙,她强忍着疼儿之心,不紧不慢的低头跟着。
难不成,还要去欢迎你这个恶鬼吗?
所以,众人就这样怀着愤恨的心,冷漠的看着,看着他们慢慢近前。
近前的冷俊,跪行到甘彤彤身前,他一声不吭的先是三个重重的响头。
等他虔诚的磕完三个头,再半抬头后,众人看见,冷俊的额头上,已扎进入了数枚锋利的焦煤渣,并也开始慢慢的渗血。
不敢,也没脸再看一眼朝思暮想的甘彤彤。
冷俊低着头,默默转身,他又跪行两步后,双手伏地,然后像狗一样,趴在了铁国兴的面前。
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双手抱肩的铁国兴,看了一眼夏沁。
“国兴,我和灵儿,带着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小畜生,来向您投降Z首了…”夏沁红着眼睛,泣不成声着,她扔了行李箱,也重重的跪在了儿子身边。
“你快起来!”铁国兴急忙弯腰,用双手扶起了夏沁。
“报告铁部长,冷灵儿前来领罪!”冷灵儿也走到铁国兴面前,认认真真的含着眼泪立正敬礼。
等铁国兴也立正,回了一个警礼,铁芸嫣才上前,替冷灵儿接过单肩包,递给寒子剑后,又将她搂在怀里,替她擦眼泪。
“铐上吧!通知来人,立即将他送走!”铁国兴又冷冷的看了一眼甘彤彤。
身上也没带铐铐呀,甘彤彤只能在路边,捡起了一根短绳,她咬着牙喷着怒火,走了过来。
正欲动手时,夏沁突然又嚎哭着,她泪流满面的跪在了甘彤彤面前:
“炵炵,炵炵,沁妈妈求你了,先别绑,先别送他走,俊儿已自知罪孽深重,他也自知死期将近,他是心甘情愿的,主动来以身伏法的,
但是俊儿深爱着你,也是千真万确的,沁妈妈这辈子只求你这一次,就让俊儿在你的身边,再呆三天,就让这三天,成为他上断头台之前,最快乐的三天吧…呜…”
“沁妈妈…沁妈妈…您快起来…您快起来呀…”甘彤彤也动情得大哭,她也扑通一声,跪地搀扶夏沁。
挣脱开甘彤彤后,夏沁又跪到铁国兴面前,她拼命的磕着头,嚎啕大哭着说:
“国兴,国兴,夏沁求求您了,求您格外施恩,再给这个罪已不赦的小畜生,宽三天时间吧,我愿意用性命担保,他不会逃跑…”
“铁叔叔,铁叔叔,灵儿也愿意担保…”冷灵儿又泪流满面的朝铁国兴,深深的鞠了一躬。
“还有谁,愿意担保他?”铁国兴好像根本没为所动,他冷冷的发问。
“报告铁部长,我们也愿意担保!”寒子剑和铁芸嫣同时来立正敬礼。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再给他五天时间,”铁国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便独自先回了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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