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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见状,心里一酸。
是呀,一个正值碧玉芳龄的少女,从未离开王府半步的孩子,哪能应付得这些多的事故呢。
爱怜得,轻轻又将红袖揽到怀里,紫云在爱徒的脸上香了一下后,才轻言轻语的说:
“你虽自幼丧母,但却是府中独女,深得王爷专宠,虽说王妃对你不冷不热,你那兄长鄯麟,倒也对你呵护有加,
但你父王倒行逆施,为一己私念,竟弑君杀兄,还对国储赶尽杀绝,将千年国泰民安,未曾有过战火的火凤国,拖入了一场劫难,也埋下了若干祸端,
现在,不仅国有内乱,诸候裂疆,外邦倭寇也开始趁机蠢蠢欲动,频频袭扰沿海,杀我子民,夺我财产,大有上岸占地的野心,
如今,太子和公主身边突降战神,这大概也是天意,你父王既已占了京都,你就把邕南郡城让他们吧,
这样一来,也让他们有座可生存之处,至于以后谁胜谁负,谁得天下,他们都是你的血脉亲人,你也不必去管,能得一份无愧于心也就罢了…”
一听紫云仙姑之言,红袖又脱口而出说:“我们可否不走,将邕南郡城拱手相让,我带邕南郡人臣服如何?”
轻轻叹了一口气后,紫云又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那太子洛儿虽小,却是满满一身杀气,想必是积恨太深了,那日他见你兄鄯麟时,二话不说直接挥剑割脑袋,
若等他们来取了这邕南郡城时,你父王的众部下和所辖众官吏,怕是要统统血染菜市口了,你这府中千余口,以及你们的旁亲侧眷九族十八代,定也难逃一死!”
红袖一听,立即被吓得花容失色后,又重叹道“哎…也怪父王太绝情了,他既已得了京都,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紫云听了,又说:
“谁说不是,同室操戈血脉相残,终究会得天谴,而不得善终,
但我至今不明,他这个镇南王位世袭罔替,安守南国,享尽荣华富贵,皇上还赐予了自治之权,你父王为什么还要背祖弃义,而鬼迷心窍的突然起兵作乱?”
见师傅心中疑惑,红袖也提出了一个疑问:
“我也实在想不明白,父王此举,是因何而发,若说他叛乱,为何又取了京都,而迟迟不肯登及大宝,却多次放出话来,只要洛儿能回去,便能天下安宁…”
紫云一听,又轻蔑的哼道:
“哼,我看他只是一时心虚罢了,虽放出此言,却谁又敢信,只怕他是想诱太子和公主回去,然后斩草除根,才敢放心的窃这大宝之位吧。”
突然间,红袖小郡主的脑里灵光一闪,又说出了一个难解之事:
“父王为何突然起兵,此事疑点甚多,我记得那日傍晚时,从京都宫里来了一位轻装简从,神秘兮兮,又不可一世的的太监,我好奇想去一探,却被父王赶了出来,临出门时好像听那太监轻声说,他来自大内坤宁宫,有十万紧急之事要禀,
然后他二人密谈半夜,那太监次日返回离开后,父王便终日心神不宁,中途还神秘消失过几次,六个月后,他便突然起兵了…”
低头沉思片刻后,紫云仙姑又说:“如此说来,只怕是朝廷的后宫出了问题,和你父王里应外合了,可这天下毕竟是你鄯家的呀,你这糊涂的父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祸国殃民起兵作乱,实在是令人费解。”
听了师傅紫云这些分析,已被逼得无路可走的红袖,好像还是有些不甘心,她那萌萌的大眼睛一转又问:
“师傅,咱们能不能据城死守呢?反正邕南郡城高墙厚,我还有万余兵力,不出城,不交战,不再伤洛儿和心儿姐姐便是了,他们若要银子要粮草,我统统满足。”
紫云仙姑听了一急,又瞪着眼睛说:
“你糊涂呀,太子和公主既得神人相助,灭了你兄万余人后,却没封一线天峡谷,就是有恃无恐的想让信息传出,可见他们已信心十足的胜券在握了,
现在依我之见,就凭那神武的逍遥王,来举这仅剩万余老弱之兵的邕南郡城,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等到破城之时,你身为王爷爱女,定先会受尽欺辱,然后再被千刀万剐,若不是难割这十三年的师徒之情,我是断然不会再回来了!”
这回,红袖终于被吓得无话可说了,对这个两岁为师,情若母女的师傅,她还有什么不信任的呢。
“嗯…一切由师傅您自主,红儿听话就是,可哥哥走时,将城中事务交代给我,我总不能一走了之吧?”
紫云听了,略思后才说:
“若再伤太子和公主的那些忠勇之士,便是不可宽恕的罪孽,你立即安排,将这城中防务,交给府中大管家吧,他既是你父王最忠诚之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生死由命吧。”
缓缓点了点头后,红袖小郡主又问: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徒儿可带些细软和仆从吗?”
紫云这才起身,她解开那只带来的大青布包裹,取出了三套道姑装说:
“那咱们就把小曼和小玉带走吧,她们是你最亲之人,也免得将来落入苦海,细软你看着办吧,为师身无积蓄,以后可不能让你太苦了,咱们今天夜里就走,先悄悄的走,明天就光明正大从一线天峡谷经过。”
话毕,见红袖又惊,紫云才笑着说:
“有师傅护着,红儿不怕,何况也没人认识你,他们对过往路人和商贾并无为难,也带你去见识一下那位神人逍遥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