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而已,根本不敢过问干涉孟安虎的所作所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反正安虎少爷只在矿洞内呆三个月,时间一到,他就回家族去了,就让他胡闹些时日吧。”
说起来也是纳闷,家族对于独苗儿的孟少爷可是集百千宠爱于一身的,从小到大,视之如珍宝,其这趟到底犯了何事,居然贬罚到矿洞里来了?
纳闷归纳闷,刘管事断然不敢打听其中缘由,否则触了霉头,怎么死都不知道。
……
“小废物,你滚到前面那个角落去,这一段矿脉本少爷看上了。”
声音粗暴而直接,彪悍的孟安虎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陈恒,看样子,只要陈恒稍稍表现出一些不情愿,他立刻就会动手“教训”人。
这厮身高比陈恒整整高出两个头,虎背熊腰,手臂、胸膛等等地方都是一块块结实如铁的肌肉,撑衣欲裂,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显然是多年修炼的成果。
在他面前,陈恒显得弱不禁风,稻草一般。
陈恒内心涌起一股激愤之意:果然,对方今天还是习惯性地故意找自己的茬——其实孟安虎根本不需要通过挖源石换取灵米,他不缺粮,也看不起这些低阶源石。霸占着矿脉不让别人挖纯属于个人无事生非的消遣行为,用以打发无聊的时间,找找乐子,用他的话说:
“老子高兴!”
只要他高兴,别人的死活与其何干?
陈恒按捺住心头怒火,默默收拾起工具——他并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可也不会莽撞硬来。在多年的流浪生活中,陈恒早养成了一副坚韧毅然的性格,他心里深深明白:在绝对的力量压迫之下,脆弱的对抗没有意义,徒增痛苦罢了。
孟安虎也不动手挖矿,旁边立刻有一个矿工凑过来,脸上洋溢出谄媚的笑容,用衣袖把一块平整的岩石擦干净,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孟少爷,请坐!”
“嗯,牛老二你不错,一会本少爷有赏!”
孟安虎大马金刀地坐下,在他心目中,这些矿工虽然是家族雇佣的,但和卑贱的卖身奴隶差不多,任打任骂,绝不敢反抗。
皆因他们必须要仰息孟家才能生存下去,否则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饮食用度,最后下场如何,可想而知。至于背井离乡,想到别的地方讨饭吃,只怕出不到百里远,就会被凶猛的蛮兽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陈恒向前走了好一段路才勉强找到一处矿脉,那里简直差到家了,放目之处都是白花花的普通石料,几十镐下去才挖到一点拳头般大小的劣质源石,看样子不够半斤。怪不得都没有人来此处开采。
陈恒皱起眉毛,想换个地方,可环顾周围,其他地点都有人了,他只得咬着牙,奋力抡镐。
“叮当叮当!”
矿洞内回荡着矿镐与石头碰撞的声响,单调而无聊。为了驱散这种无聊的气氛,以前相熟的矿工们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说笑。但孟安虎到来后,队伍的气氛就变得压抑起来,谁都不愿多说话
一个时辰过去了,陈恒浑身大汗淋漓,可挖到的源石还不够半箩筐,收获比平时起码少了一大半。
“明天,要挨饿了吗?”
“又要浪费一天的时间吗?我只剩下三天了,三天……”
一种浓浓的焦虑之情压上心头:就算不考虑血气丹的缘故,挨饿,意味着体力不够;体力不够又意味着开采效率降低;开采效率没了,产量会减少得更多,最终他将陷入一种极其被动的恶性循环之中。
“不,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陈恒眼眸闪出一抹狠色,清秀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起来,他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发疯了似的抡动尖头镐。
砰砰!砰砰!
如果靠得近了,能够看到,陈恒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血色,心脏正以平时近乎十倍的速度跳动着,而他**的力量与速度,也以超越平时十倍发挥着。
这,就是陈恒的隐秘,他身上隐疾给他带来的好处。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得失之间,从来难言!
哗啦哗啦!
一大片石料被戳碎,扒掉下来,白花花之间忽然有一丝异色凸现。
“咦,那是什么?”
陈恒停止挖掘动作,血色退祛,俯身把混杂在石料里的一枚红色的东西捡拾起来,擦拭干净,兴趣浓生地端详着:
表面看起来,这是一块奇怪的石头,如石如玉,似石而温,如玉而润。
它大约拇指大小,呈心形,上方有一个小孔,应该是类似于吊坠那般,用来穿线佩戴的。通体血红,其上刻满了不明纹路。
种种特征表明,这绝非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更像是一个——
“古董?”
陈恒激动不已,这可是能换灵米的好东西呀。看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迅速把东西装进口袋里,然后扮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继续挖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