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嫂,此事该如何是好呢?”宇文淑的忧愁已经随之摆在面上,想掩饰也掩饰不住了。沐垚思虑了片刻方才说道:“还是先进宫吧,好歹安抚一下母妃,也好久没见了,想必母妃也是惦念的狠。”荃儿也赞同的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陪你一起去,还能帮你说上几句话。”
“只是不知道王妃的身子可否养得好了些?能不能挪动了?”盛萧然望着江昱豪,问着。江昱豪点了点头:“胎象稳固,自然是没有什么大事的,如果单单去慤贵妃娘娘宫中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其实不过来回路上小心一些罢了。王妃自己身子倒是没什么问题的。”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沐垚也略略放了几分心,其实初初有孕的时候觉得百般不适,但经过调养了一段时间后,沐垚已经好了很多,基本上也能够睡得上一整夜了,也没出现过惊悸难免的时候,看来江昱豪的医术果然还是不错的。
既然如此,几个人想着也别耽搁的太久了,定好了第二日一早赫荃儿便和盛萧然一同来王府街上沐垚进宫,宇文淑面上满满的遗憾,沐垚见状便让她休书一封给丽贵妃报个平安,聊以慰藉。
这小三个月,宫内还算是平静,偶尔有几件小事情发生,但与大局无碍,不过就是几个嫔妃相互争宠罢了。后宫的掌权依旧在慤贵妃手中,不知道是否因为宇文翼不在朝中,皇贵妃的动作竟然慢了下来,也可能是因为上次皇上对慤贵妃无比信任的态度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所以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起来。
慤贵妃没有想到沐垚会过来,听到人报的时候反复确认了两次才让人将沐垚迎进门来。这次是有事情要说,所以荃儿并没有带着刚刚出生不久的女儿,生怕孩子吵闹,更会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况且她也不确定慤贵妃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恼怒。
慤贵妃迎出了门,看到沐垚的那一刻的眼神竟然让荃儿不免有些动容,忽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安阳长公主,自从自己出嫁以来,母亲便对自己稍有问候,她知道母亲在用尽全力的去为弟弟博得一个储君之位,根本抽不出身来顾忌自己,何况自己过得还不错,但是难免还是会有些失落,几分思念渐渐涌了上来。
“垚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府中好好休息不要出来走动的么。”慤贵妃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面上的喜色掩盖不住般满溢了出来,连忙让玉容准备着点心和吃食,一样一样的递到沐垚的面前。手指轻轻的抚上了沐垚微微隆起的肚子,说道:“这孩子还算乖么?没有闹得你太辛苦吧。”
沐垚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摇了摇头,笑道:“母妃放心,我好的狠,您没看我脸都圆起来了么。”慤贵妃闻言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果然胖了一些,想必翼儿回来是会高兴的,他一直都跟我说你太瘦了些,怎么喂都喂不胖。”几个人闲话了几句家常,慤贵妃便问着荃儿说道:“孩子怎么没一起带过来?也让我见见。定是粉雕玉琢的可爱吧。”
荃儿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便开心的笑了,说道:“娘娘是没见她刚刚生出来的样子,我的心都凉了,怎么会有那么丑的孩子呢?好在养了一个多月好看多了,面上也白净了。”慤贵妃笑着说道:“孩子刚出生都是那样的,你和义安侯长得都好,孩子定然也会是个漂亮的。”
沐垚端过一盏茶,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思量该如何与慤贵妃开口。不曾想慤贵妃却话锋一转,问道:“这次来,想要对我说什么?”沐垚微微一怔,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荃儿,荃儿也明白她的意思,接口道:“最近坊间有些传闻,不知道可否传到宫中来,垚姐姐也是怕皇上和娘娘听了心里不舒服,所以过来看一看。”
慤贵妃皱了皱眉,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很久最近的事儿,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并不曾听说过什么。”沐垚和荃儿对视了一眼,随即明白了,这件事儿只是在坊间流传的厉害,看来已经被宇文晋封锁了进宫的门路,话还没有传进来,也对,坊间的百姓不知道,但是宫内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瓜葛,如果说被皇上知道了宇文晋常常送东西到襄王府,想必最先被怪罪的还是自己。
可以话头都已经露了出来对慤贵妃也无法再去隐瞒,只得如实相告。慤贵妃听罢后面色微微有些阴沉,荃儿本以为她要发火的,却听见她说:“端王不会那么傻,将此事传的人尽皆知,想必背后有人作怪。还要拉下襄王府,是为了让垚儿受些委屈。”沐垚本来也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晋会让这件事情发酵到如此地步,如今听到慤贵妃一说便明白了过来,说了一句:“看来孙怡然与宇文晋的关系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了。不惜拿他的前程来当做赌注。”
“什么?你说这件事情是孙怡然做的?”荃儿不明白沐垚怎么会那么肯定,不免有些诧异,好歹是夫妻两个,这不是要将宇文晋推到死路的么?沐垚像是知道荃儿在想什么,连忙解释着说:“她不过就是警告宇文晋,让他别忘了扶持他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是谁,如果没有中书令孙孝清的支持,恐怕宇文晋的夺嫡之路会无比艰难。”
“他们的家事,与我们无关,你且好好养着你的,宫内有我在呢,定然不会让皇上知晓,就算是知道了,也会有办法将我们襄王府摘得干净,唯一担心的就是翼儿,如果此事传到他的耳朵里,怕会影响他的士气。”慤贵妃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此说来沐垚也有些惶然,犹豫了半晌,却只说了一句:“母妃,怕让他分心,我还不曾告诉王爷我有孕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