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抱养过来的孤儿。直到第一次基因病爆发,我才从身边一个不显眼的侍从嘴里知道,我只是一个研究所的残次品,天生带着基因缺陷……”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像死……我这么天才,这么厉害,我是上官家的骄傲,活得长久一些不是理所当然么?那些废物一样的平民,凭什么能活得那么肆意,没有身体内部的伤痛困扰,没有外界的人用生命相逼?这公平吗?不公平!我不服气!”
“上官家的人以为自己很聪明,一切尽在掌握,却不知道这个家族已经被我弄成筛子了!可笑他们都没有发现!你们说我错了,我有什么错?天生被基因困扰是我愿意的?成为上官家族冒名顶替的长子是我愿意的?接受你们这些人虚情假意的感情,更加不是我愿意的!”
“那些人将我当成随意驱使的爬虫,因为我想要活着,就需要他们提供的稳定基因的药剂……就像一个可悲的生活在阴暗之中的瘾君子,一辈子摆脱不了那个东西的诱惑和威胁。”
“等我获得了足够他们眼红的地位和势力,终于不用受他们白眼冷意了。虽然这要赔上一个上官家族……但那又怎么样?我和这个家族的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牺牲他们完全不需要犹豫,不需要心疼,只要能活着,让我做什么决定,我都愿意!”
上官瑞林一开始的确是气愤异常,甚至很不得将这个混蛋的脑子砸碎,将他的身体捣成烂泥以泄心头之恨!然而越听,他越是发现,这个人……曾经的兄长,已经疯了……
“现在有什么怒火就尽数发泄出来吧,毕竟是要死的人了……我会保证你死无全尸的。”上官瑞林冷冷地说了句,然后起身将房间内的禁锢设备尽数打开,最后才离开。
然而上官瑞林走之后,一脸疯意的上官瑞琪突然平静了下来,仰躺在地上,胸脯起伏的频率时快时慢,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得意的浅笑。诡谲的瞳孔慢慢失了神采,涣散开来……
“上官瑞琪死了……”一直监听那边消息的长溪突然对苏葭萌说道,“而且他死亡之前,还上演了一场极为精彩的故事,主人要看一眼么?”
苏葭萌一行人已经回到家,千琛和他的侄女千禾早几人回来。姜哲带着自家的熊孩子弟弟和邻居家的小屁孩儿花奕离开了,筑萌茼交还了君枫,也投入抢救伤员的大业。
“上官瑞琪现在就死了?”苏葭萌蹙眉,按照她的推测,对方至少还能坚持一天一夜的,没想到现在就去见阎罗王了,会不会有诈?让长溪将监视视频发过来,她细细看了一遍。
“主人会觉得此人很可怜么?”长溪突兀地问了句,毕竟上官瑞琪临死前的感情爆发,当真让人有些触目精心,一些感情泛滥的人,说不定会同情对方。
当然,苏葭萌此人,永远都是理性大于感情,她的感情都放在家人和联盟身上,至于那些作死的陌生人,对于她来说,简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为何要同情?
“那么长溪……你觉得我可怜吗?”苏葭萌同样回以一个奇怪的问题,长溪不解,她又说道,“我连自己都可怜不来,也没人可怜我,我哪里有这个闲工夫可怜自己的敌人?又不是闲得蛋疼!上官瑞琪可不可怜,只有那些死于他私心之下的生命能回答了……”
苏葭萌可怜吗?要说可怜,她才是真正值得被可怜的人,也是最不屑被人可怜的人。
前前后后三世,第一的记忆已经遥远,但她仍然记得自己生活得很不幸福,父母走得太早,亲戚感情淡薄,自己一人孤苦伶仃生活到三十多岁,盛年而亡。第二世就更加不用说了,完全是血泪堆砌成的成长史,一次一次经历“幸运得到”、“努力保护”、“眼睁睁失去”的过程。
目前这第三世,家人有了,朋友有了,生活看是圆满,但暗中却潜在着可怕的隐患。就像是陈旧腐朽、等待拆迁的老房,随时有可能葬送在一场风雨之中。
苏葭萌不知道这样的场景什么时候会悄然逝去,她能做的,只是努力珍惜现在,用自己的双手将这份幸福延长再延长!将所有的希望和她的信念传递给下一代,如此便算圆满了。
“与其等待别人的可怜,不如让自己远离被可怜的源头……”苏葭萌阖着眼,笑了笑,“不说这种煞风景的话题了……那个上官瑞琪也不是简单的家伙,临时不忘反击……”
长溪可惜地叹了一声,“可不是,估计上官家的家主和那个上官瑞林,会气得心脏病发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