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公韧叹了一口气说:“晚了,来不及了,我算看透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一个小姑娘家,能告倒了那些狗官吗,就是告倒了,我也早烂成了泥巴了。”
西品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公韧冷笑一声说:“人都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你就问吧?”西品悄悄地问:“他们说,庄头上十一口是你杀的,不知道这是不是真事。”公韧又惨笑一声,说:“你看我有这个胆量杀人吗?你看我有这个能力杀人吗?我要是有这个本事,还能混到了这种程度。”西品点了点头,说:“我想也是的,都是那些昏官胡说八道,栽赃陷害。”
“我还有一事不明?”西口又说道。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人都到了这时候了,不能死了再落个糊涂。”
“是这样,”西品看着公韧的眼睛说,“你的心里真的有我,你要实话实说。”
公韧感叹了一声说:“实不相瞒,自从那天集上一别,姑娘给了我个定情物垂耳玉坠以后,我的心里就无时无刻地不挂念着姑娘,所以这才有了夜探西家庄一事,这才有了这场血光之灾。我想,世界上没有偶然,偶然就预示着必然,这也是老天不想成全我们之间的美事。 虽然这辈子娶不到你,但是下辈子也要和你结为夫妻!”
西品听了十分感动,伸出了纤纤玉手,拉住了公韧的手说,“想不到你还是性情中人,我在集上真是没有看错了你。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你要耐心等待,我正在救你,如果真能把你救出来,我们就成亲,如果真的救不出来你,我这辈子也就不嫁人了,一辈子当尼姑去。”
公韧紧紧地握着西品的手说:“姑娘有这句话,我就是死了,心里也安心了。我在阴曹地府祝福你,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将来能嫁个好人家。”
西品听到了这些话,已是涕泪涟涟,泣不成声,更加紧紧地抓住公韧的手说:“夫君啊,我就叫一声夫君吧!这一辈子,我跟定你了……不管是几天……”
公韧轻轻地摇着头,又过了一会儿,公韧说:“现在我有一事相托,不知道你能帮帮我的忙吧?”西品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你就说吧。”公韧说:“我爹重病在床,活不了几天了,全靠人伺候,这是我的一块心病。”西品愣了一下,说:“你就放心吧,老人家我一定去看的。”公韧点了点头说:“那就多谢了,我就是在九泉之下,心里也不挂着了。”说着对西品感谢地作了一下揖。
西品低着头不说话,还是一股劲地涕泗纵横。公韧又问:“大爷的事安排完了吗!”西品点了点头,又说:“这几天,刘斜眼又假惺惺地到了我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家的。我看他不怀好意。”
公韧听了这话一愣,说:“这就怪了……那晚上的坏人我就有个预感,好像就是刘斜眼,只是咱没有证据。你拾得那块黑方巾,让那狗官给收起来了,也没说个三二五,我看就是那狗官包庇他儿。要是屎克郎能酿出蜜来,还要蜜蜂干什么?”
西品又掉了一阵子眼泪。
这时候狱卒过来催促西品说:“时间到了,你快走吧,要不就砸了我的饭碗啦。”公韧紧紧地抓住西品的手说:“我走了后,你可要好自为之啊。我爹的事,就拜托了――拜托了――”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西品说:“你那手帕耳坠我没法还你了,就放在我家的床席子底下,你自己去拿吧。”
西品说:“哪有送给人家礼物再要回来的道理。你要坚持啊,我一定会救你,就是救不了你,但愿你在九泉之下,能想着我,但愿我们来世,能做夫妻。”她紧紧地抓住了公韧的手,哭哭啼啼,难舍难离。
两人的手被狱卒强制着拉开了,西品哽咽着说:“亲人们,一个个都走了,我还有什么活头啊,我也不想活了――”哭啼声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在狱卒的推搡下,声音渐渐远去。
公韧心胆欲裂,痛苦不堪,无力地瘫倒在乱草上,就等着死期的到来。
(欲知公韧是死是活,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