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的地方。”薛晋眉头仍拧着,“如果他不是凶手,为何当年我娘意外身死他不查?不过几个月就迎娶洪沅?如果他是凶手,也着实不必对我这么好。兴许到了最后,他们两人都不是凶手。”
阿古见他长眉紧拧,抬手轻轻抹开。
软软指肚抹在额上,薛晋微顿,这才想起还握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松开,说道,“如金书所说,以前府里的人都传是洪氏害死了我娘,可我并没有证据。如果错杀了洪氏,真正的凶手会成为漏网之鱼。”
“那是不是你一日找不到凶手,就一日要这样做戏?”
薛晋轻点了头,“一天不报仇,就难有一天的安心。”
这种心情阿古懂,父母的仇比起自己的来,更重。在她报了杀父之仇后,她便觉得卸下大半的担子,甚至可以说自己比之前软弱了些,事情也没有考虑得那么周全了。否则也不会两次让自己陷入险境,她本能将事情做得更好一些。
两人沉默许久,外头天渐明,薛晋才道,“阿古,你在外头可以对我冷淡些,我会对你十倍好。”
阿古奇怪道,“为什么?”
薛晋笑笑,“因为别人都说你媚惑了薛家三爷,背后说你坏话。”
阿古瞧他,“所以你要让他们觉得其实是你强抢民女,而不是我媚惑了你?”
“姑娘家的名声总归比男子的要重要,而且如今的世道,男人能将喜欢的女人抢到身边,别人只会称赞我如何有本事。可如果是你用了手段嫁进薛家,就是你的过错,一辈子都要背上狐狸精的罪名。”
阿古心觉这样的世道令人悲哀,可又何尝不是和他说的那样。
天刚亮不久,外头下人已敲了门,要进来伺候他们起身,早些去奉茶。
阿古上一次没有给薛康林和洪氏奉上一杯媳妇茶,这一次,心情颇为微妙。心底没有将他们当做薛家人,只是两根木头,手上动作就轻松了些。
唯有站在一旁的薛升让她很不舒服。
屋里众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可惟独薛升的目光十分强烈。别人可能感觉不出来,她却能感觉得到。
恨她吧,越恨越好。越恨就越证明薛升心里不舒服,他不高兴,阿古就开心了。
今日起,她要开始毁了薛升。他的名声,他的地位,他想得到的,她都要一点一点摧毁,让他失去全部,一步迈在悬崖上,明白什么叫做绝望后,她才会要他的命。
只是简单让他死去,她如何能满足,如何能平复她三年前的怨恨和痛苦。
薛康林和洪氏用过茶,给阿古封了红包,又送了一对金镯子,这儿媳茶才算敬完了。
“今日你们就在家中休息吧,乏了就出去走走,明日再去拜访同僚故交,该有的礼数还是得要的。”
洪氏以慈母的语气嘱咐着,令薛康林心中受用。薛晋应了声,阿古又道,“客栈里的酒,我想去搬过来。”
提到那酒,薛升才觉阿古该死。那酒本该是他的,功劳也该是他的。
薛康林当然也记挂那些酒,到时真立了功,薛家儿媳的名衔她才稍稍担得起,自然看重,“你已是薛家儿媳,的确是该搬回来了,多叫几个人去吧。”
薛晋当即和阿古过去,路上还见昨日喜庆的红绸悬挂树上,阿古看了看就放下了帘子。见薛晋袖子里隐隐露出红布,低头看去,只见是个鼓鼓当当的荷包。
钱袋?只是一个男的钱袋用红色的,未免奇怪。
到了客栈,金书正百无聊赖趴在二楼栏杆上看风景,瞧见薛晋阿古下车,好不欢喜。还没等他们上楼就朝下面招手,阿古抬头看去,看见金书,也面露微笑。
上了楼,金书就上前抓她的手,“阿古姐姐。”
薛晋在旁说道,“叫姐夫。”
金书较之薛升的确更喜欢他,可并不代表他是打心眼喜欢他,哼声,“不叫。”
话落,一个红色的荷包就在自己面前晃了晃,薛晋弯弯眉眼,“都是喜糖。”
金书想去拿,可荷包立刻被提起,高了他一个脑袋。他眨眨眼,乖乖叫道,“姐夫。”
薛晋大为满足,将喜糖都给了他。看得阿古闹心,为了几颗糖就卖口乖,果真还是个孩子。
阿古进去查看酒缸,没什么异常,就让下人将五缸酒搬上车去,薛晋随同督工。
金书见屋里没了下人,飞快地从怀里掏了一张纸出来,塞到阿古手上,“师父的飞鸽传书,昨天到的。”
正巧又有下人进来,阿古将纸放于怀中,没有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