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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三重门,面前的大院里一周遭都是绿栏杆。
林冲刚想抬脚进去,但却是止住了脚步,冷汗滚滚而下,将后脊梁背都浸湿了。
“二位帮我抱一下宝刀,之前吃坏了肚子,容我入厕,稍等半刻钟……唉……”林冲若是没有修炼高仁教他的内家拳练脏功法,绝对骗不得这两人。
但是,当那蠕动大小肠的声音响起,真的如同腹泻一般。
“林教头,你……快去快去……”
“我这可是宝刀,你可要小心些。”
“快去,别让太尉久等!”
入了茅厕,林冲面色收敛,然后从后窗一跃而出,几个腾纵之间越过高高的墙头。
“林教头,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
门房看林冲快步朝外走去,立刻便拦住了问道。
“刀已经献给了太尉,军中有要事,让我立刻前往。”
“哦!”
直走到大街上,林冲这才缓过神来,摸了一把额间的汗,嘴里喃喃念道:“白虎节堂!命犯白虎!高仁,我差点就栽了。高俅,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此时,正从大内皇宫里走出来的高仁也是现了林冲的异常。
这样剧烈的心理活动,一连串的获取他的经验点。
这是怎么了?
高仁这些天和黄裳完善《九阴真经》,也无法分心它顾。
“前往不要误入了白虎堂!”
高仁赶到林冲家的时候,里面颇有些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感觉。
“嫂子,二哥在家?”
林嫂摇头道:“刚刚太尉府来了人,叫官人拿宝刀去鉴赏,离去有半个时辰了。”
“唉!林二哥糊涂……”
高仁一脚将门踢开,刚要离去,便见林冲一脸没落的站在门外。
“高仁……我……”
“你自己寻死便寻死,不要让嫂嫂也陪着你去送死……”高仁一把拉过他的前襟,力气之大将林冲一把扔进了院子。
“我多少次提醒你命犯白虎,今日闯了白虎节堂了吗?”
“差一步便闯了!”林冲仰头望着天,只感觉心中空荡荡的。
“哼,差一步?!”高仁取过院中兵器架子上的棍棒,喝道:“林冲,今日我代父亲教训教训你这个无情无义卑劣之徒,你跪好了,今日不打醒你,我周高仁妄为人子,休叫你这样的人败坏了父亲的名声……”
“轰!”林冲朝着西面跪在地上,说道:“该跪!该打!”
“第一棒,打你无情,嫂嫂何等人,嫁于你为妻,你是如何对她的?高衙内这鸟厮如此行为,你练了二十年的武,将胆气都练没了吗?”
“啪!”
一棍棒从背上砸下,毫不留情,林冲身体一晃,咬牙道:“该打,我林冲愧对娘子……”
“第二棒,打你愧对恩师的教导,父亲将毕生本事倾囊相授,不是让你抱着显贵的大腿往上爬。告诉我,你练武是干什么?为了权利?还是钱财?”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恩师教导,林冲至死不敢忘……”
“我看你在这声色犬马的东京城里是忘了……”
又一棒下去,一丝血从嘴角溢出。
“叔叔,叔叔(古代人叫丈夫的弟弟为叔叔),留情!”林娘子流着泪陪林冲跪在地上。
“嫂嫂,你起来……你若不起,那么林冲便要多受几棒了……”
“你起来,这里不干你的事……”
林娘子站起身,然后指使着使女锦儿快去大相国寺的菜园子寻鲁智深。
“第三棒,打你结友不明,6谦这样的小人,你竟然称兄道弟。你叫豹子头,不是脑袋里面也是野兽的脑子……”
“第四棒,打你……”
……
“这第九棒,我周高仁看现在的你很不爽,八十万禁军教头?嘿嘿,你撒泡尿照照,你看你窝囊成什么样子了?该打……”
林冲依旧跪在地上,前襟已经染红,但高仁自有轻重,不会真正的伤了他的内脏,不过是小伤,养上一段时间便好了。
“洒家似乎来晚了一步,高仁兄弟,这是何故?林兄弟让你如此生气?”
鲁智深看着跪在地上双手紧握的林冲,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去扶,他心里何尝没有一股子气没处。
“跪到你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你我依旧是兄弟,想不明白,我们兄弟之情,便止于今朝……”
高仁将手里棍棒一扔,对着鲁智深道:“不用管他,我们吃酒去……”
林娘子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叔叔别走,我来做饭,在家里吃可好?官人会想明白的……”
这餐酒不好喝,但也喝到了天明。
林冲在院子里跪了一整夜,滴水未进。
“高仁……”在太阳从背后升起的那一刻,林冲抬头看向屋里,嗓子沙哑的厉害,说道:“从今日起,我林冲这条命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