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东宫。
夜桀坐在椅子上剧烈地喘着气,手狠狠地锤在椅子搭手上。
地上茶盏碎片遍地,一旁穿喜服的妇人匍匐在地,肩膀剧烈耸动着抽泣不止。
殿内护卫宫女齐齐跪了两排,各各噤若寒蝉,低头颤栗。
“废物,一帮废物!”
夜桀用因气愤而略微颤抖的手指着他们狠狠道。
他本想今日大婚,派出一队假王妃队伍趁着制造的混乱来一个李代桃僵,谁知派出去的假王妃又原原本本地给抬了回来。
据眼线来报抬进平王府的也并非真王妃,王妃一时间不知所踪。
安王府。
夏青溪推门进入喜房,只见彩灯、红烛、烫酒、醉瞳,一身大红喜服的夜熙抬头间似有风霜入眸,不知他是否在想这孤冷的夜亦或是斑驳的旧事。
她将梅子糕放在他眼前:“特意给你买的,这个味道我很喜欢。”
夜熙拿起一块入口:“好吃。”
吃完他拿一块雪白的帕子揩了揩手又擦了擦嘴,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柔和,让人看了挪不开眼睛。
他示意夏青溪坐下:“原本以为王妃说的互不干涉是大婚之后的生活,没想到这大婚之夜本王就要在这里独守空房,王妃今晚玩得可尽兴?”
“额……还好吧。”
被夜熙这么一说,夏青溪也觉得自己不地道了,大婚之夜自己跑出去逛灯会玩的不亦乐乎却留新郎官一人独守至深夜。
她讨好地笑笑:“其实殿下不必等我的,您累了早些休息便好。只是我今天没有进府拜堂,您是怎么拜的堂又是怎么跟各观礼的皇亲官员交代的呢?”夏青溪好奇地问。
夜熙似乎并不想与她谈及此事便打断她:“这么晚了王妃该是累了吧,快去睡吧,我睡下面的卧榻。”
夏青溪走到床边刚要倒头就睡,发现枕头上面有一个扎着大红色绸缎的碧绿的翠竹信筒。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筒看完内容后便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良久,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来想触碰他的脸,但就在刚要碰到的时候停下了,她有些失魂落魄:“你……真像他。”
夜熙听罢将脸凑到她的掌中:“我不介意你把我当他。”
清晨婆子早早地来敲门,夏青溪由于昨晚睡的太晚,一时间迷迷糊糊。
只觉得有人在她枕下翻找什么,她眯睁着眼,看到了夜熙俯身过来的脸。
见她醒了,他体贴地道:“昨夜睡的太迟,再睡会儿。”
只见他将翻找出的白色锦缎放在桌子上,用匕首刺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刹那间便如雪地梅花绽开,又用手揉搓了几下做出滚压的痕迹来。
夏青溪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蓦地羞红了脸。
夜川将帕子递给了门外敲门的婆子,婆子接过一看欢天喜地地去宫了复命了。
夏青溪红着脸蛋儿小心翼翼地闻:“能……能行么?”
夜熙温柔地望着她:“事关王妃清誉,即便能看出些什么也无人敢多嘴。”
一番梳洗后平王携王妃入宫谢恩。
殿外遇见夏公仲正从殿内出来,一脸郁气低头疾步而行,背后四散而出的官员也是望着这边不停的叹气摇头。
夏青溪上前一步关切道:“爹,您怎么了?”
夏公仲见上来的是她,急忙屈身行礼:“老臣参见平王、平王妃。”
夏青溪赶紧将他扶起,想要再问,却见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叮嘱道:“快去吧,别让官家等。”
夜熙过来拍了拍她的手,对着夏公仲点了点头便同她一同进殿了。
谢了恩二人往凤栖宫去拜见皇后。
一番行礼完毕,皇后见夏青溪生得姿色艳绝、丽妍无匹又一副暗金和墨蓝的异色双瞳,一颦一笑皆是勾人心魄的娇媚无极,心里顿时生出些许不快。
她并不理会夏青溪双手举着的媳妇茶,冷哼一声:“妖精!”
见状夜熙赶紧上前道:“母后,儿臣今日特来谢母后让钦天监查的姻缘,大婚后儿臣觉得身体爽利不少,今日是儿臣同王妃一同步行过来的并未乘轿撵。”
皇后听夜熙如此说,瞬间便改变了对夏青溪的态度,喜滋滋地端过媳妇茶轻呷一口便唤她往内殿叙话。
仔细问过夜熙的身体状况后,又训示了一些平常人家婆婆对儿媳的话。
不管眼前的这个王妃看着多不顺眼,多不符合心意,但是由钦天监钦查、皇帝赐婚,说明官家还是在乎这个病弱的长子的。
最重要的是庚儿似乎很喜欢她,身为母亲并不想让他为难,况且大婚后夜熙的确身子看着好了不少,如此她也算宽慰了,并不再多为难夏青溪。
回府后夜熙将查到的消息告诉夏青溪:
今日早朝,户部侍郎浩南隅联合几家官员共同弹劾枢密使夏公仲,说是夏三郎借由赌博故意输给掌柜七十万两银子。经查实赌坊掌柜乃兵部侍郎魏比兴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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