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今天格外兴奋,坐在院子里不停傻笑,连夜川从院中路过她都报以最灿烂的笑靥。
夜川深深弯了弯唇角,朝她这边过来了。
他在她旁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端起盏看她那样子不禁莞尔:“这还没北上呢,就想你那小郎君想的这般痴傻。”
这小郎君叫得倒是顺口。
面对他如此赤裸裸的挑衅,夏青溪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凑过去欢快地抓住他的手臂道:“我二哥跟我二嫂和好了!”
她一激动将夜川端着的那盏茶泼出去大半,夜川狠狠剜了她一眼。
夏青溪也不恼,不紧不慢地将帕子掏出来替他擦拭身上溅上的茶渍,一边擦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似乎还带了些许挑衅地意味:
“不知道这位不是一般人的晋王殿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作何感想?”
夜川不语,夏青溪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她重新倒了一盏茶递到他手里,笑意显得复杂了起来:
“我当初说你不该让我二嫂走,可你却说什么自由对她最重要,你看你看,到最后,还不是我二哥最重要,哈哈哈哈……”
夏青溪一边笑着一边欣赏着夜川的表情:“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要是现在跟我认个错,七爷心情好说不定就原谅你了。”
夜川撇了她一眼,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捏在手里,脸上的表情平淡无奇。
劲挑的剑眉,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唇,在这个角度看来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自由,如果当时硬逼迫他们在一起,恐怕现在你二嫂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正是有了自由,她才有了选择的余地,她现在选了他,与当初你们逼她选他是不一样的。别人选的随时都可放弃,自己选的必是从一而终。”
夜川起身将手里的那盏未饮的茶搁在了夏青溪的手里,掸了下衣袍,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夏青溪眼里,二哥与二嫂情深意笃,正是有了范青竹这个人,二哥才活的像个有血有肉有生气的人。
她再也不愿看到他如一具空壳般地没有喜怒地挣扎在生活的罅隙里。
她一直以为只要有爱有缘,那么在一起是理所当然,却从来没有想过如夜川所说的那般经历过程之后的相守。
她也看过不少话本小说,原来人与人的聚散离合不过是低到尘埃里的情情爱爱。
她有点搞不明白,或者说有一点点开始明白她与东方谨是不是正在经历着这样的过程,在重逢之际并没有迅速地开花结果,而是也要经历这么一个所谓选择的过程。
夏青溪的笑僵在了脸上。
看着他的背影,又细细思忖了下他刚才的那番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盏里的一片茶叶在她的掌心里缓缓落下。
秋意正浓的时候,夜川请了旨去北狄。
外祖母病重,外孙理应去探望,可这帝王家亲情最是凉薄,不仅规定了起行的日子,还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若三个月不回便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倘若一人一马,从京都到北狄用不了十日,由于是皇帝颁旨,探病便成了出使慰问,此行也就有了大玥的脸面在内,所以礼品随从自不可少,浩浩荡荡威风凛凛。
可这样的队伍无疑是拖慢了行程,如此一来,一个来回便要近两个月。
洪安二十一年九月二十五,由皇帝亲颁出使诏书,封晋王为镇北慰问使,诏书一下,即刻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京城官道一路向北,彩衣旌旗,声势浩大。
夏青溪坐在马车里,一脸怨气地掀开帘子朝外面骑马的夜川吼道:“这算什么事?你怎么就答应了?他是不是想弄死你……”
还没有喊完,夜川从马上一跃而起跨到了马车上,车夫刚要停车却被示意继续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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