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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她娇纵,心眼却不坏,谁知她竟有如此兽性的面目。
欢意哈哈大笑,手中力道大了几分,红丝更深入他的脖颈几分。
李觉深脸色涨红,暴突了青筋。
“我心不好?”欢意诡笑,几乎扭曲,“你知不知道你多搞笑?难不成您心好?心好到可以利用天吻十几年,好到设计害死姬桔,还假仁假义地纪念她的功德?!”
“真是笑话。”
李觉深抿着唇,没有说话。
“说罢,宝藏在哪?”欢意直入主题。
李觉深却是艰难地吐露几个字:“你何时……勾结他们……”
欢意没答,只道:“我为何要告诉你?说,宝藏在哪?!”
李觉深摇了摇头:“趁早离开他们,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若留着,日后必定是国之祸……城之殃……”
都这状态了,怎么他竟然还心系百姓么?!
欢意心里觉得好笑,这人做事精明,却竟也如此矛盾,为了权力和力量可以杀妻弑儿、动辄算计,却在天下百姓这方面,他倒是个明君。
“与我何干?”欢意凉薄微笑,她不过是替上头办事,旁人的生死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就算现在她的面前血流成河、白骨积山亦无所谓。
她上头人觉得不重要,她自然也不会重视。
李觉深已经勒得喘不上气:“你……”
“你是不是还心存侥幸,认为禁楼杀手会在此出现啊?”欢意忽然告诉他一个残忍的真相,“可是我告诉你,不会的,因为你以为他们的背后主人是你,可实际上,他们比较听我的话。我们对你,也是利用了好些年呢。”
李觉深倏然瞪大了眼睛,带着脸部肌肉的变化,使得红丝入得更深。
“禁楼……你……”他已经被勒得神志不清了,呼吸不太够,连话也讲不太连贯。
欢意见他终于激动,心里有种不好说的兴奋。
“你应该知道,你逃不掉啦。快说吧,宝藏在哪?!”欢意引诱着他说出来,然而李觉深不为所动,即便血气栓在脖颈处,即便知晓自己逃不脱。
他到底是算漏了,算了一世,终究保不全自己。
却罢了。
李觉深心中叹气。
他忽然抓起地上掉落的刀,狠狠插进了心脏。
一时之间,血涌如柱。
欢意惊呆了。
她还以为会有一场他展现实力与妖兵和自己对抗的大战,她以为他肯定不可能做出这种举动,再怎么对权力力量有无休无止的渴望,也绝不会比命重要。
可是,他的举动告诉她的是,她没有看懂他的脾性。
这么多年了,她还看不懂他的脾性。
李觉深宁死也不肯透露半分,他的血粘稠地糊在胸口,糊在他的衣衫上,连同血肉一起,糊在欢意的手上。
他的血蜿蜒着,更远,要往那代表着权力与皇帝自尊的丹陛上去。
红丝放了下来,松松垮垮的,这时又显得不似方才的刚气,却显得柔弱无力。
欢意惊愕,久久也没有缓过神来。
她忽然才反应过来——
李觉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