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惊恐万状的高胜寒将母亲抱在怀里,他在不停地呼唤。
玻璃墙那边的高义在急切地敲着玻璃。
冷静的是徐行,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拍拍毛毛的肩膀。
高胜寒看见老爸在紧张地敲玻璃,不时指指话筒,他马上捡起话筒,“爸,妈妈她到底怎么了?”
高义拿起话筒,“听着,你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不要慌,把话筒给徐叔叔。”
“徐行,你知道万监狱长的电话吗?好,马上请他想尽一切办法救人。”这时候的高义不像犯人,更像一个指挥长。
“高局,我在打他的电话,嫂子的情况可能比较严重,怎么办?”徐行请示。
“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毛毛太小,需要你帮助,拜托了!”高义有心有力无可奈何呀。
“万监狱长,我是银城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徐行,高义的夫人殷勤犯病了,现在探监室,需要紧急抢救,有问题吗?”徐行沉着的说。
“没问题,我马上过来,医护人员很快会到的,不过我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你要做两手准备。”
战友,危难之处显身手。在部队的时候,万监狱长是作战参谋,跟侦察连连长高义是战友是老乡是同一年的新兵,而且经常合作。
安排布置好了,放下电话,万监狱长急匆匆赶到了,在他的指挥下,医护人员用担架将高胜寒的母亲抬走了。他临走之前,用话筒安慰高义,“你回去吧,放心,有我们在呢。”
狱医检查后,初步诊断是脑溢血。经过一番简易的急救,挂上氧气袋后,建议尽快送大医院抢救,他们只能对付对付小病小痛的,这种情况他们无能为力。
万监狱长看着徐行,徐行说,“我判断也是脑溢血,已经报了12o,我们人民医院的救护车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
高义回到号子里面哪里坐得住,没几分钟,他将狱警叫过来,“打个电话给万监狱长,我要见他。”
狱警为难了,大队长交代他平时关照一点这个人的生活,他知道这个人有点来头,可给监狱长打电话他不敢。
“我爱人在抢救,抢救知道吗?**讲纪律,也讲人道!”高义的语气里面有了火药味。
“我,我问一下。”狱警,“监狱长,oo7号高义他要求见你。”
“我在医务室,你亲自带他过来。”
得到监狱长的同意,狱警领着高义急匆匆赶到了医务室。
“老万,殷勤什么情况?不会是脑溢血吧?”高义心急如焚。
“是脑溢血,要马上抢救,我这里没办法,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在路上了。估计要做开颅手术。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能够看护吗?”万监狱长问。
“只有毛毛了。”高义走到妻子面前,望着这个跟他没有享过一天福的女人,拿起她的手,无语凝噎。
“孩子这么小,还是向他外婆家求援吧。”万监狱长摸着高义的肩膀。
“老万,你让我怎么开口?怎么开口!”高义一只脚跪下来,将殷勤的手贴在脸上。
“高义,现在不是争面子的时候,救人要紧,开颅手术要到省城去做,安全系数高一点,可是人力物力你让毛毛一个人怎么办?再说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到时候怎样跟殷勤父母交代?”万监狱长在老战友肩头锤了一拳。
高义缓慢的站起来,看着儿子高胜寒,果断地说,“向你舅舅求援吧,在我的抽屉里面,有一本部队的笔记本,最后一页有你外婆家的电话,殷壮志是你舅舅,告诉他,你是毛毛,是我高义的儿子,告诉他,你妈妈的病情很危险,告诉他,暂时不要让你外公外婆知道,但愿他们没有改电话号码。 ”
“爸,如果电话号码改了怎么办?”高胜寒着急的问。
“改了我也没有办法了,我有十年没有打过了。如果联系不到,抽屉里面有你妈妈的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万块钱,是你妈妈攒起来,准备供你读大学的,先用吧,密码是你的生日,不够的话,就将房子卖了,房产证和银行卡放在一起的。”
徐行说,“高局,钱好办,我们会帮忙想想办法,关键是每天的护理,我要上班,毛毛要读书,怎么办?”
“不读也罢,我欠了他妈妈的,父债子还,谁让他是我高义的儿子呢。”高义平静地问儿子,“听清楚了吗?”
高胜寒望着父亲,毅然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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