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金楼这名字取得有点狂,意为此家酒楼做出来的美味,值得起用金子来比价,不过既然叫了这么多年还未倒闭,反倒成了宝钗国第一酒楼,可见其中厨师手艺的确是很有些水准的。
酒家里客人满座,穿来行去的跑堂儿们吆喝起来,声调很有些节奏感,乍听之下极有意思。
至阿幺这桌,见那清秀的点菜小哥走了,花非人低声似模似样学了几句,“藕丝~盘散花~冰灯~沁雨露~啧,真和唱歌似的。”
他还未说完,阿幺已乐不可支,笑软在坐椅上。
花非人莫名其妙道,“你笑什么?”
阿幺立时收敛了笑意,一脸正经道,“我不是在笑,而是欢喜于我家阿花除了吃,也算有了一技之长,假使日后落魄了,还能做跑堂换口鸡吃。”
花非人理所当然道,“为何要来换鸡吃,我又不曾嫌弃你烤的鱼。”
倒是把阿幺噎得哑口无言。
这边正说着玩笑话,隔壁桌上有人疑声道,“怪哉,我碗里刚夹的鸳鸯鱼呢?”
“哈哈,祁兄怕是吃醉酒了罢,你碗里干净得很,哪儿有鱼呢?”一名喝得醉醺醺的人接口道,“来来来,让小弟给你夹条鱼。”却听得噼啪两声,原来是手一抖,将筷子跌落在地上了。
那祁兄被这般搅和一下,亦觉得自己许是记错了,当下笑道,“别管那鱼了,我看兄弟才是真醉了,先喝些茶缓缓吧。”
花非人与阿幺听着热闹时,跑堂已将酒菜呈了上来,阿幺不觉奇道,“客人这般多,菜竟还能上得这般快?”
未料那跑堂耳尖得很,听后笑道,“咱们老板常说,对食客而言,美味一刻值千金,故此楼中请了众多厨师,为的就是让客人们吃得开心哩!”说完,又快手快脚跑去招呼新进的客人了。
阿幺对花非人赞道,“烹金楼这名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花非人心不在焉‘嗯’了一声,手上已经撕下了盘中烤鸡一只腿,张嘴咬了下去。
阿幺见此,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煨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
花非人咀嚼着口中美味,含糊对阿幺道,“此店可常来。”
阿幺笑侃他,“一株花怎能这般贪吃,这顿还未吃完就想着下一顿了。”
花非人正要说话,突地眼睛一眯,视线在桌面上来回扫视起来。
阿幺察觉不妥,见花非人神情严肃,不敢出声,却听得他沉声道,“尔敢动我盘中餐?”
阿幺随他看向桌上,却什么也没发现,疑道,“你和谁说话?”
花非人一边巡视四周,一边道,“这人…我看不见。”
“那…”阿幺正要问那你如何知道有蹊跷?
花非人气道,“你知我素来过目不忘,那肉丸子端上来时分明有九个,现在却只有八个了,不正是有人偷了?”
阿幺闻言去看那盘被称做落地福娃的菜,数了数果然是八个,暗道也没感觉到有陌生气息靠近桌子,这一个是如何不见的?
他是如此相信花非人,竟一点都不怀疑或许是花妖自己眼花了呢。
阿幺是知道似花非人这样的大妖怪,领地意识是极强的,被人这样动嘴边肉,即便只是一颗小小肉丸子,于他看来,明晃晃就是挑衅无疑了。
正要安抚,却听花非人又道,“九粒丸子正好你四粒,我四粒,剩下的一粒你自会让我吃,现在居然被人偷走了,真是气煞我也!”
阿幺无语半响,叹气道,“八粒都给你,你知道的…我其实比较喜欢吃素。”
眼见花非人安静下来,两人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随即有一道声音嘲意甚浓道,“为了这么点儿东西就生气,真是不知羞。”
阿幺生出不妙感,转头一见花非人果然霎时被激怒,大声道,“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酒楼中原本觥筹交错的声音一静,所有人齐齐看向这处,却听花非人径自对空气骂咧。
阿幺尴尬一笑,“他…喝醉了。”
有人从楼上下来,正巧撞见花非人这一桩事,咦了一声,“是你们?”
阿幺闻声看去,那被众人拥簇着下来的小姑娘,不正是第一次进宝钗国遇见的难缠公主沁心吗?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小公主望向他们,笑得不怀好意。
阿幺头疼间,旁边花非人却是皱眉道,“怎么没声音了?莫非跑了?”
他四处张望,竟是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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