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就说这孩子可怜,会说话时将我认成了她阿娘。”
魏氏有些不想说话。
云毓的眼睛却是越说越明亮,整个人都较往日鲜活了几分,“阿娘,我可是你亲生的。云慎还要再娶,他那新妇命里总不会无子。云家不会缺孩子的。”
魏氏无奈道:“我是你阿娘,自然事事为你打算。只是这法子......依你可以,不过你也得依着阿娘,郎中还是要去看的。”
云毓胡乱答应着,又问:“父亲的病近来可好些了?”
“别打岔,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不知吗。终归还是调养身子是正理。”魏氏恨恨的戳了戳云毓雪白的额头,“你还记着你父亲呢,我当你忘了自己还有个父亲。”
云毓笑嘻嘻道:“我知道这个时辰父亲一定是休息了,故才没去问安。上月托人送来的参可用了没有?”
“用了,你父亲说好呢。只是今后莫要再送,咱们家的情况不比从前,家底往云慎身上扔了大半,如今置办份等价的回礼着实吃力。若不置办,又恐你要落个填补娘家的话柄,给人笑话。参须子吃着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若一样,怎的参须子就便宜。”
“你听阿娘话总不会错。”
......
母女俩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体己话,安歌的灵魂听得兴致勃勃,新躯壳却是不允许她继续听下去,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再次醒来时,云家母女已经离开,屋子里仍是乳母和女侍在照顾着她。
忍着心中不适,对乳母进行过于躯壳来说是饱腹、于灵魂来说是耍流的行为后,她的反射弧忽然开始运行。
绿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觉着哪里有些怪。
“若非知道云家书香传家,恐怕要以为小娘子是哪位神勇武将的后人呢。”
漫长的反射弧终于从起点落到终点。婴孩在襁褓中奋力的扑腾起来。死绿茶!欺负老娘站不起来是不是。给老娘等着!
“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与一阵甩脱束缚的轻快凉意相携而来。
在乳母和侍女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中,婴孩愤然的砸着床榻。
果然啊,果然啊,她改的那句话生效了。为什么当时就没改成带空间、系统、召唤兽,能呼风唤雨,飞天遁地,踏碎虚空呢。
“咔嚓。咔嚓嚓。”
木板相继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刺耳。女侍恍然惊觉到什么,跳起来扑到榻前将婴孩抢在怀中。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木料坍塌撞击的“哗啦”声轰然响起。
女侍与乳母面面相觑,皆是一身后怕的冷汗。这两日小娘子安静且乖巧,无论穿衣喂食还是换尿布皆很配合,偶有哭闹也是扯着嗓子嚎两声罢了,未曾似这般不老实过。是以,她们一直都没发现小娘子竟有此神力。
看着倒塌的床榻,女侍和乳母的思想神奇的同步了:韩娘子的项圈居然真的不是她自己掰坏的。
半明半暗的灯火下,深陷在懊悔的漩涡里的安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等等,她的名字是不是还没确定呢。到底是叫云晏晏还是叫苦菜花......阿不,云怜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