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娘还是云家的女儿。”
云毓一噎,想到事实的确如此,便越发的气。她从如意手中抽过信笺,再次的丢在地上,且用脚去踩了几踩,“呸!什么东西!也敢拿来配我的十一娘。”
我辛辛苦苦把十一娘养大,他云慎不过送来几张纸假模假样的问几句,他凭什么做十一娘的主。他做这门亲,可问过我了吗?
说带人走就带人走,官威甚大啊,耍到我头上来了。
辽东人家,辽东那是什么地方,苦寒不说还邻着高丽。十一娘不是我生的,我尚想着近近的寻一户人家做亲,时时能见着,将来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他是怎么想的?他是怎么想的!”
气到了顶峰却成了委屈,云毓且是忧心且是伤心,捏起绢巾子按着通红的眼,“他能在辽东待一辈子也就罢了,倘若过个几年他调了任,十一娘该怎么办?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娘子,独自一人被人欺负了可怎么是好。”
如意想说,没人能欺负您的十一娘,她不欺负人家就很不错了。
如意还想说,娘子您实在不适合这种哭诉委屈的调调。
云毓转回头又在那信上踩了几脚,道:“备车,回华阴。”
如意点点头,这才是她家娘子的调调嘛。有问题,解决问题。要哭也回家去给撑腰的人哭去,眼泪总不能白白的掉。
云毓轻车简从的出了府时,云晏晏正在西院看温言笑的热闹。十五岁的人了,也是个剑眉朗目的翩翩好少年了,依旧被沈氏训得如霜打的茄子,缩脖的鹌鹑。
好看,太好看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当云晏晏看够了热闹,捧着沈氏给的一包小核桃边吃边踱回南院,才知晓云毓去了华阴。
去华阴又不是去逛街,怎么说走就走?
云晏晏心中奇怪,向女侍询问,女侍也只说无事,让她安心。
她怎么安的下心,明显就是有事。撒谎也不知道提高下演技,真以为小孩子好骗吗。
那些女侍的演技不好,嘴巴却是严。云晏晏想方设法的问也没问出真正的缘由,直到云毓黑着张脸回到长安。
云家的风向变了。许是因为云慎官途通坦,许是因为云衍年事已高,开始倚重儿子。云衍的天平不再偏向云毓。无论云毓怎么说,无论云夫人怎么闹,云衍都维护着云慎的决定。
云衍不开口,这门亲事便无法更变。
知道来龙去脉的云晏晏想骂娘了,手里的核桃也不香了。
苦菜花的命运为何如此钟情于她。她人都不在,剧情怎么还能走到她的身上。
小说里的辽东是主场景,那地方是如何描绘的,云晏晏没有仔细留意,但一定不会比长安城好。
但凡是大唐能有的美味,皆能在长安城寻到。辽东能有什么?
没有土豆不会有地三鲜,没有西红柿怎么做锅包肉,香料不齐全的炖肘子总归少点灵魂......至于冷面、拌饭和泡菜,啧,现在还没辣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