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
男童望着他重重点了点头。
林杉见他认真模样,心中没来由自嘲一句:我这是不是有点做得过了?能生火做饭柴就是好柴,何必教一个孩子,劈柴都要劈得这么精准?
他正自嘲着,忽然听到一旁男童有些吃惊说道:先生,你手都起泡了”
林杉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己手,那孩子却已是飞向厨房跑去。过了一会儿,就见他端着一个面盆走了出来,林杉疑惑看了他一眼,就听他说道:我帮先生洗手,我爹说,伤口要及时洗干净才好得。”
林杉对此没有说什么,就着一根劈柴坐下,任由那孩子为自己洗手。只是孩子始终是孩子,拿捏不好轻重,又或许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一番鼓捣弄得林杉不时皱眉,但他并不责怪这孩子。此刻他有着一种奇怪心境,虽然手掌破皮处这男童服侍清洗下并不舒服,但他心里却是觉得十分安宁。
孩童帮他洗手到一半时候,忍不住好奇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林杉也正看着他,并且当两人目光相触时候,他已开口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孩童认真答道:小子姓邢,叫刑风。”他答毕旋即又反问:请教先生,贵姓大名。”
林杉却并未回答,而是绕了个弯问道:你连我姓名都不知道,怎么就告诉别人我是‘礼正堂’先生?”
刑风笑着说道:我听人说‘礼正堂’教学先生又有才学又神奇,所以我就猜”他说到这里时语气一顿,目中流露出一丝讶异,调转话头说道:难道先生不是?”
林杉轻轻摇头,不知是否定,还是责怪刑风,只是说道:撒谎终究是不对。”
刑风对此没有心虚意思,也没有狡辩,只是一怔后才有些犹豫说道:我只是想,能安静看先生授课。”
他说完这句话后低头沉默了一会,不知是想些什么。林杉并没有这个时候打破眼前安静,他等待他解释。
果不其然,片刻后刑风终于抬起头来,认真解释道:也许我是撒谎,但我没有害人意思,我爹爹告诉我,撒谎不可怕,怕为了害人而撒谎,可恶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谎,对自己说过谎话死不承认。”
“嗯,你父亲这话说得理。”林杉点了点头,又说道:以后即使你不能进学堂,跟着你父亲学习,一样能长成好男儿。”
“我会。”刑风认真点头。
“不过我还是想叮嘱你一句。”林杉望着他静静说道:你现人微言轻,说错什么也没人会太意,但等你长大了,就需要谨慎。假设‘礼正堂’不是学堂,而是衙门正围剿山寨,我岂非要因你一句话惹上无妄麻烦?人言可畏,敦正之人解决自身麻烦办法有很多种,但绝不是将麻烦推开这么简单。”
刑风默默听着,心里有些艰难理解着林杉所说话,直到后,他才有些吃惊和后怕起来,连忙道歉。
林杉笑了笑,说道:你只是个孩子,犯点错不算什么,但这男子汉骨气可不能因为怕犯小错而从小就丢了。”
刑风呆了一呆,但终于憨厚笑了起来。
等刑风为林杉擦干手,他也准备起身离开了。
只是刑风见林杉似乎什么也不要样子,心里一直担忧师资问题慢慢消散,但又化成一个疑问盘旋起来。他见林杉站起身来,将要离开,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先生,你为什么会帮我劈柴呢?我”
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爹爹说,不要轻易接受陌生人恩惠。有些人主动帮你,其实并不是想对你好他们可能是有目帮你。”
林杉闻言不禁心中感叹。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因为什么都要自己去亲力亲为争取才能得到,所以眼前这个孩子虽然只有五岁,考虑事情心智却已经超前成长。他一直没有提及母亲,口中全是父亲,再见那厨房冷清模样,估摸着是个母亲早逝苦孩子,父亲膝下,自然也会早直接或听或看接触到一些大人才需要有顾虑和忧愁。
一念至此,林杉忽然想起现自己带身边那个孩子,却是几近无父无母程度,那她人生又该走向哪个方向?一时之间,一种夹杂着伤感苦意漫上心头。
他沉默了一会后才拿捏了一下语气,以温和口吻说道:你父亲说得没错,但也不全对,有些人会像你父亲说那样帮你,有人则是真正想为了你好而帮你。而我,两者都不是,我只是想劈柴而已。”
“小子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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