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
回家路上,刑风一直都回想着饭馆中林杉说过话,思忖着今后要走路。他觉得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该如何选择,但面对老爹那边阻力,他又觉得无力选择。因此他心中犹豫、忧虑重,想要考虑得仔细谨慎一些,走路步伐却是不知不觉中慢了许多。
待他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昏沉下来。他本来以为一进屋,就会迎来老爹一顿责骂,但很奇怪是,今天家里一派常态,老爹也异常冷静。见他回来,老爹只是略说了几句家常话,无非就是时间不早了,洗漱完毕就去休息之类。
老爹片语不提书院事,但是看着老爹回房背影,刑风还是忍不住沉声说道:爹,下午事,等我晚上再好好想一想,或许白天是我错了”
邢老汉一回头,望着刑风脸,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有很多时间思考将来,我能等。现我只希望,你下一次对我开口时,说出想法不是一时兴起,而一定是经过你深思后决定。若你能做到坚定不悔,爹会支持。”
刑风神色一动,诚恳说道:爹,请您不要生气,虽然孩儿也许不能全部听取,但是您见解孩儿都会诚心聆听。”
邢老汉忽然微微一笑,语气一缓说道:风儿,你开始学会长大了,老爹我也要开始学会,从你身前站到你身旁了。”
……
夜半时分,邢老汉起夜时发现刑风房中还亮着灯。邢家父子之间从来没有相对关门塞听习惯,但今晚邢老汉却是悄声走到了刑风房门口,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今晚他只想静静看一会儿自己孩子学习时样子。
油灯那显得有些昏黄灯光下,刑风正瞪大双眼,用力握着毛笔字帖上练习着写字。邢老汉只有这样安静注视下,才第一次发现刑风眼眶下已现淤痕,可他还是奋力用睁大眼眶来抗拒脑中阵阵袭来倦意,而他握着笔杆手指指甲边缘微微发白,显然是用力太重。即便胸中没多少墨水邢老汉,这个世上活了半辈子,他也知道这不是捏笔正确方式。
邢老汉有些心疼挑灯夜战儿子,但他没有出言叫儿子去睡觉,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一位父亲,不管心中有多少不舍,总是将孩子前程放眼前,放首位。只是当他看到刑风那用力过猛手指时,他不禁疑惑,难道刑风书院三个月了,夫子们都没有指导他正确握笔方式吗?或者,真是天赋欠缺原因?
邢老汉想起白天于饭馆二楼,那位书院先生也说过刑风天赋问题,他不禁想起一些自己行伍生涯中过往,目中浮现一片愁色。无声叹了口气,后看了一眼还全神贯注练字刑风,然后退回了自己房间。
刑风并不知道老爹门外看了他一会儿事,他忽然停下笔来,是因为握着笔手已经有些发麻,若不稍作停歇,只会将字写得越发歪扭。
离开座椅,站书桌旁撑高双臂活动了一下身子。当他将举过头顶双手垂下来时,感觉一样事物从怀里滑落,同时就听到一声脆响。他低头目光朝地上一扫,就看见掉落地旋转了两圈后终于平躺下那枚扳指。
将扳指捡起,刑风坐回桌边,他又从装书本布袋里拿出那封白天离开书院时,院长给他‘山水书院’引荐信。将两样东西分别放于桌上,刑风盯着他们怔住了一会儿。
就这么安静看着这两样东西,略显昏暗油灯灯光下,那枚不知是何质地扳指外表依旧表现出一种光洁到极致光泽,但刑风并没有好心情抱着欣赏美好事物态度去看它,此时它那异样美似乎是彰显着那群杀手冷厉残酷。
刑风放膝上手不自觉微微握了握,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取了一张白纸,将那枚扳指包起来。他又环顾了一下自己房间,后将那被纸一层层包成一个小四方扳指放入了衣柜深处。
……
从师父那里,莫叶得知那天饭馆楼上一番谈话后,不出五天,刑风就去了山水书院。她不知道是那家书院门槛真比礼正书院低,还是院长引荐信起了奇效,刑风转学过程几乎等于畅通无阻。
如今刑风已是去了一个多月,莫叶早已从师父那里知道,刑风已经成为山水书院正式学员。但师父对刑风事提及并不多,不知道是因为山水书院修建县城远郊参霞山,离礼正书院太远缘故,还是因为师父近太忙缘故。
莫叶几次想去山水书院看看。两书院学子互相交流本来也是常事,并且这两家书院院长也是颇有交情好友,照说莫叶这一愿望很容易达成才对。无奈是师父那边,似乎总是抽不出空闲。
似乎是从刑风转学之后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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