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皇贵妃娘娘,明日还指不定是哪个娘娘,难道你次次都用这样的法子么?”
“月明姐姐你……”慕容瑾褪去身上的湿衣,擦净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却为月明的这份警觉暗暗心惊。
“碎玉那丫头不知,你当我也不知么?你性子沉稳,根本不像是会失足落水的人,而若年一心想你去悦仙宫,自然也不会害你落水,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故意的。”月明解释着,摇了摇头,看着头发依旧湿漉漉的慕容瑾,转身拿来药箱。
慕容瑾右手手肘处的伤势本就没有痊愈,即便有二皇子殿下的药,可夏日的天气,本就容易滋生别的病症,不易痊愈,此番落水,只怕又要加重伤势了。
“可我有什么法子?我不过一介宫女,皇贵妃召见,又怎容我拒绝?若不这样,只怕根本逃不过这一劫。”慕容瑾见月明已然明白自己的做法,便也不再隐瞒心思,直接开口。
“这一劫是躲过了,从今往后,怕是更加不得安宁了。”月明叹了口气,为慕容瑾包扎伤口。
“热水来了,好歹还是用热水擦擦,别着凉了才是。”碎玉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在慕容瑾的面前,说着。
慕容瑾看着对她如此的碎玉和月明,心中不由得矛盾,今日情同姐妹,为她殚精竭虑,考虑周全,却不知日后会如何?若她们真的是各为其主,那她又该怎么办?碎玉还好说,心思单纯,直言直语,可月明呢?
当一切打点妥当,慕容瑾才发现又已经到了皇上该起身的时辰了,虽然落水,却并无大碍,是以她并未叫雨霜代替自己,便径直去了御书房。
“午间之事,皇上都已经知道了。”慕容瑾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却见皇上已经在看奏折了,正要开口告罪,却见张泰将她拉到一边,如此说着。
“午间何事?”慕容瑾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秋姑姑正好经过凝波湖,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张公公说出事情的始末。
七皇子常年离宫在外,淑妃娘娘一个人在宫中无人陪伴,皇上便时不时差秋姑姑去紫烟宫给淑妃娘娘送点点心,今日秋姑姑正好从紫烟宫出来,却见慕容瑾跟若年有说有笑地朝着悦仙宫而去,本想出言询问,却不防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而恰巧皇上今日醒得早,秋姑姑便来将事情的始末悉数禀告,哪知皇上一句话都没说,只道句“知道了”,便打发了秋姑姑。
“张泰,带她过来。”两人正说着话,便听见皇上出言叫着,声音透着一丝严肃。
慕容瑾心中一紧,随在张公公的身后,走到皇上的面前,站在下首,想要开口请罪,便听皇上再次开口:“跪下。”
慕容瑾一惊,猛然抬头,皇上从未用这般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难道,今日之事,终于惹怒了皇上吗?莫非,今日便是她宫廷生涯的结束?
“朕让你跪下,还愣着作甚?”皇上抬头,眼睛横扫在慕容瑾身上,说道。
慕容瑾忐忑不安,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心中惊疑不定:“奴婢知罪。”
“张泰,念。”皇上拿起案几上的一个明黄色卷轴,扔到张公公的手中,吩咐着。
“喳——奴才遵旨。”张公公说着,颇为担忧地看了慕容瑾一眼,展开皇上给他的圣旨,再次开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奉茶宫女慕容瑾,茶艺精湛,能力过人,勤谨克己,侍奉有功,故而封慕容瑾为正七品奉茶女官,自即日起,日日在御书房侍奉,不得有误。钦此——”
慕容瑾听着张泰念着手中的圣旨,一时间惊讶,跪在地上,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张泰,用印。”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泰手中捧着圣旨,这才发现,这圣旨竟然是皇上亲笔所书,只是未曾用印,听了皇上的吩咐,张泰捧着玉玺,郑重地在圣旨上用了印,玉玺沉重的声音磕在案几之上,让慕容瑾不由得心神一震。
“还不快领旨谢恩。”张泰出言提醒。
“奴婢叩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瑾这才回过神,忙磕头谢恩。
她没有想到,就在她为如何避免类似的事情而愁肠百结,蹙眉千度的时候,皇上一纸诏书,便为她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以后她是这承乾宫正七品奉茶女官,日日得以在御书房伺候,也有一定的权利去应付这些妃子们。
这一次落水,不曾想因祸得福,让进宫不过两个多月的慕容瑾,超越了之前的雨霜,一跃成为了承乾宫的奉茶女官,圣旨一出,六宫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