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会把脉,但是她懂药理,会治疗外伤,也没有管这少年到底是谁,便用自己在山上采来的草药,为少年治伤。
奈何这左腹的伤口实在太深,若是不缝合,会感染地更快,伤口恶化,便再没有痊愈的可能,所以慕容瑾便找来了针线,为少年缝合伤口。
然而,当时的慕容瑾都是以读书和练武为主,并未练习女红,针线活做得也不怎么样,这伤口自然缝合的歪歪扭扭,不过,那少年也真是硬气,这般没有迷药的疼痛,他竟然也一声不吭地挺了过来,什么话都没说。
那时,慕容瑾便为这个少年的一身骨气所折服,可是,有一次当她回了慈云庵之后,再回后山,却发现那少年竟然不告而别,离开了小屋,再也不知去向。
时隔七年,慕容瑾早已经忘记了当年的生命中,曾经有个少年的存在,可是如今看到欧阳澈,看到他左腹上这歪歪扭扭分明是出自自己手中的伤口,这才恍然想起,七年前,她救过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
“曼舞,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欧阳澈看着慕容瑾,朝着曼舞吩咐。
曼舞不明就里,总觉得,慕容瑾既然是七年前救了欧阳澈的人,如今故人相见,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两人似乎像是满腹心事一般。疑惑着摇了摇头,收拾了药箱和染血的纱布,曼舞便离开了欧阳澈的寝居。
“你早就认出我来了,是不是?”慕容瑾见曼舞离开,便开口问道。
“是,从我在宫里的御花园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知道是你。”欧阳澈如实回答着。
“你昏迷了慈云庵后山,并不是偶然,你是去找静安师傅,也就是皇后娘娘,对不对?”慕容瑾联系起前后的事情,如此推测。
“没错,我是去找母后,却没想到意外遇到了你。小瑾,那个时候的你,才是过的最真实最快乐的。”欧阳澈似乎回忆起当年的情形,说道。
“所以,你才会在我入宫以后,对我说那样一句话。才会吩咐月明和凝碧在我的身边帮助我保护我,才会知道我的一切,那么懂我了解我……”慕容瑾喃喃,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着欧阳澈。
“没错,父皇要选妃的旨意传到我手中的时候,我正好在慈云庵。本来想去找你,告诉你我就是当年那个受伤的少年,可是却被母后告知,你已经先一步离开,回到了京都。我辞别了母后,马不停蹄回到京都,得到的便是你要进宫的消息。”欧阳澈眼神飘渺,回忆着三年前他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我本以为是父皇纳妃,谁知被张泰告知,父皇打算为皇子选妃,我便送了口气,心知,我还有机会。哪知在御花园再见你,得知你与二皇兄在宫外早就相识,我便没有忍住,却调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所以,你在那个时候便知道,我和欧阳清之间的关系。”慕容瑾心中一窒,如此说着。
若欧阳澈早一步对她说了实话,她就不会一门心思放在欧阳清的身上,至少不会对欧阳清偏听偏信,造成今日的恶果。
“大皇兄的叛变,其实是二皇兄策划的,这么多年,我以为二皇兄改变了,看到你为了他做那么多事,我以为二皇兄会好好待你。小瑾,当年遇到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么纤尘不染,可是我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我并非要得到你,我只是想你过得好。可谁知,命运弄人……”
慕容瑾这才明白,这么多年,她并不是不能找到一个依靠,只是这个依靠,来的太迟。或许是天意弄人,或许是命中注定,她和欧阳澈,那么早的遇见,却这么迟的懂得。
记得她之前跟欧阳澈说过,如果她能早些遇到他,她就不是现在的慕容瑾,她的确早遇到了他,可是上天却安排了这样一场闹剧,让她来看清楚,这世界上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如今,她的心里只剩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一个愿望,所以对于欧阳澈,她注定辜负。
“你本来是不打算争夺这个皇位的,是吗?因为你看到我帮着欧阳清,因为你知道欧阳清想要这个皇位,所以你离开了京城,宁愿在边境一去不回,就算京中出了这么多事,只要我没事,你就不回来,你宁愿暗中去联系七皇子三皇子救人,也不想回来……”
“是,可是小瑾,我后悔了。若我早知道这样的放任和默默守护会让你受伤,我一定拼尽全力去争取。中秋那一晚,我明知冬雷国来犯是个计策,可我却不能不走,因为我是秋夜国的皇子,我要为秋夜国子民的生命负责。”欧阳澈的声音掷地有声,即便受伤,却也充满了力量。
慕容瑾知道,欧阳澈说的是真话,别的男子可能会为了来不及救她而找借口,可是欧阳澈不会,那样一身傲骨的男子,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我明白。”就这样低低的三个字,包含了一切,是理解,也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