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又打人了,且这次打得更狠,把墨家和阴阳家的弟子一起打了。
学宫讲师赶来时,看见一袭青衫客站在人群间,单手抓着一位墨家弟子头颅,眼瞳那抹金光猛烈摇曳,几乎要择人而噬。
在其不远处,是一位低声呜咽的小姑娘。
青衫客松开手,墨家弟子身躯无力倒地,他眼含金芒,在昏黑夜幕里冷冷看着这位学宫讲师,“以后别什么垃圾都往学宫里装,弄得像个垃圾场一样。”
一位在高楼旁观的大儒听到这番话语,微微皱眉,刚想抬手,给这年轻人一些教训。
已有一位头别木簪的中年人,拔剑半鞘,斩断这大儒术法。
大儒面色阴沉,朝中年人沉声问道:“老剑神一脉的弟子,当真半点都教训不得?”
中年人朝大儒笑着,微微点头,“半点教训不得。”
大儒面色越渐阴沉,最终甩袖离去。
陈九自此以后,再也没去过学宫。
其实那墨家与阴阳家的两名弟子都是有前科的,真要细细算来,不是什么好人,那住在学宫山脚下的小姑娘也不知怎么就招惹上两人了,被两人纠缠欺辱了一番,刚好被青衫客遇见,两人这就惨了,现在都还是昏迷不醒的凄惨样子。
估计治好以后,也是落得被学宫开除的下场。
陈九在学宫里打了太多人,也不想再去了,天天和小人一起坐在屋子楼顶,看其下淮水,其上云流。
红脸道人拿个鱼竿,搁水池里钓些鱼虾,其实哪有鱼虾,都是陶李自己养的锦鲤罢了。
陶李看着自己师父钓鱼,也颇为无奈。
后来陈九没事做,也迷上了,自己做了个鱼竿,和着红脸道人一起,往往是陶李刚把鱼喂了,他俩就屁颠屁颠拎着鱼竿过来,比谁钓得多。
两人钓起来了也不会吃,放回池里,改日再钓。
真是难为锦鲤了。
山上道观也出奇的来了一位客人,是那姑娘周贤,如今也没守书屋了,打听之下得知陈九是这山上道观弟子,便跑来找他。
姑娘在门口探头探脑,瞧见了钓鱼的青衫客,便笑着跑了过去,“听说你打人呢?”
陈九纳闷。
咋个自己打了人,你这么高兴?
姑娘笑了笑,又看向他,“我是来找你玩的。”
青衫客撇了一下嘴,“钓鱼会不?”
姑娘摇头,“没意思,都是学宫里那些老书生才玩的。”
陈九把鱼竿一抛,“确实。”
他娘的,钓来钓去都是这几条锦鲤,整得这些锦鲤都以为自己是来喂食的,一下钩就来咬饵,完了还得给它放回去,太没意思。
今日,青衫客便带着姑娘,一起在道观里弄起了烧烤架子,陈九做菜不行,唯独这烧烤有一手,孜然、酱料往上一放,看着油星飞溅,香味扑鼻而来。
红脸道人背着手,看似漫不经心的走来,路过两人时忽然一停,疑惑道:“诶,哪来的野生烤肉,不吃一块真对不起自己。”
他便不顾两人幽幽眼神,径直拿走一块。
小人闻着香味也跑来了,咿咿呀呀,和着两人一起吃。
姑娘今儿扎了个高高马尾,平时在书屋之中为人处世是有些清冽的,如今笑容倒是多了些,两边浅浅酒窝,笑起来是真好看。
她吃肉时,小嘴吞咽,又怕自己吃多了,咽口唾沫,最后看小人和陈九都吃这么香,实在忍不住,眉头一挑,也大快朵颐了起来。
姑娘下山时,肚子圆圆的,涨得难受,她转头,幽怨的看了一眼站在道观门口为她送行的青衫客,该是怪到了他身上。
陶李难得坐在屋子楼上,看着其下青衫客为姑娘送行的场面,摇头微微笑了笑。
自己这师弟,长相是一等一的俊俏,就是脑子有时候不开窍,于情于理,也该去送送人家嘛。
道观不久之后,又有来客,是位书生,手持白玉折扇,站在道观门口,便大声言语。
“听闻老剑神一脉有位弟子,在学宫打人凶猛了些,今日特意来请教一番,在下境界也不高,六境而已,老剑神应该不会欺负晚辈吧?”
这书生,乃是法家一脉大儒弟子,最擅言语,虽然境界不高,但身具异像,已经快到了舌灿莲花的地步,与人对敌,便是出口杀人。
他出门游学了半年,如今回来便是听到了这青衫客在学宫行凶的消息,还不止一次,学宫弟子多是敢怒不敢言,对这青衫客怨言大了去了。
书生这番前来,便是想既得名声,也得人心,打得一副极好的算盘。
青衫客缓缓走了出来,撇了书生一眼,“今儿心情好,自己快滚。”
书生轻笑一声,打开白玉折扇,微微遮住嘴角,讥讽问道:“只会恃强凌弱?”
于是便有一抹金光飞射而出,打得这六境书生直坠山底,轰隆一声,再无声响。
青衫客站在山巅道观,看着其下,不屑喊道。
“老子打你也是恃强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