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巴朵抄起书册朝他扔了过去,可惜青栎可闪得快,书册飞过去砸在了门板上。
“保护我?”星燃冷笑,抬手解开左臂手肘处厚厚的纱布,这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直到如今他的左手还使不上一点力气,若真的对他好,就应该放了他,若真的想保护他就应该让他回凉州……
层层纱布下,是一条三寸余的伤口,如今尚未愈合,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对我还真的挺好的。”他话里带着讥讽,方才玩闹时的欢快气氛一扫而尽,他又是那样戒备,眼里只有森森冷意。
“你正好解下来了,正好替斯依省事。”巴朵叫来斯依,“给他换药吧,要没重要的事就别来烦我,除非他死了。”
巴朵没好气地离开,斯依站在门口听得清楚,她拎着药箱进来,看了他左臂上的伤口叹了口气,俯身一边为他上药,一边说道:
“族里可没有奴隶被捉回来后还活着的先例,若没有这一箭,谁也不能保证你现在在哪儿……”
斯依上好了药,拿着干净的纱布细心替他包扎,
“这一箭是差点要了你的命,但郡主也早就决心救你,你高烧不退时她就在旁边守着,大夫给你换药时下手重了些还被她责骂,你别看她这样,但也绝不是心肠冷硬的人。”
星燃眉目低垂,低声道:“是我欠她人情。”
“屠戮你同胞的是貉罕,掳你来北地的也是他们,不是北地四十七部族,更不是郡主。”斯依说着,将熬好的汤药端进来,“这些本不该和你说的,但总看不惯你刚刚那番冷嘲热讽,行了,你喝了药就睡吧。”
“斯依,麻烦你给我送来笔墨纸砚。”临走前星燃拜托她。
“哦,好。”斯依想了想,府上好像真有几套,只是从没有人用过,不知道还在不在。
……
“嗯?出去了?”隔了三天,巴朵仍没去看他,但总是有意无意向侍女打听了他的消息,得知他吃了药以后独自去了马厩,便问了一句。
“是,他每天都会去马厩,说是不放心小红枣,要看着它吃草料。”
“真是胡闹。”巴朵放下手里的点心,他的伤愈合起来本就比预计的要慢,如今天气愈发冷,他反不在屋里好好养着!
她倒要去看看,这个星家的崽子到底在干什么。
……
“你在这儿做什么?”
巴朵来到马厩,他果然在,站在食槽前,静静看着小红枣吃草。
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
“有点想它了。”星燃摸摸它的头,“还有不来这儿,你会主动来找我么?”
“你怎么不找我?”巴朵反问,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又被他戏弄,他要的就是她主动过来。
重点是她要主动!
“你目的达到了,说吧,什么事?”巴朵强压着怒火问道。
“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来找我。”星燃走到她面前,正色道。
“你……”
巴朵刚要发火,却被他打断:“我教你认中洲文字,给你讲中洲风俗。我虽然受伤,但不想在你府上白吃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