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痛苦煎熬

    心脏的位置，很痛。

    想到刚刚烟火下那宛若情侣的画面，心尖儿越发拧紧，难受。

    这比往常那种闷疼，更甚……

    苍白的五指，捂住胸口。奋力想要将那儿憋着的那股气摁压出来，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

    还是难受……

    还是痛……

    “咚咚咚——”车窗被敲响的时候，他有些迷糊。

    浑身无力，连头都不想抬。

    “齐夜箫！”

    “你把车打开，我这儿有药！”

    他觉得他好像出现了幻听。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

    搁在方向盘的手稍微动了动，五指僵硬。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齐夜箫！！”越发的心急如焚。

    缓缓的……

    他转过脸来，苍白的脸映在车窗上。

    窗外的烟火将整个天际映照得发白，烟火下，那张小脸上布满的焦虑清晰可见。

    洛谨西……

    谨西……

    ……

    见他总算抬起头来，谨西悬着的心稍微松了一些。

    她再次要求，怕他听不到还不忘加上手势，“你先开车门。”

    齐夜箫伸手便将车锁打开。

    谨西没有停顿，几乎是立刻绕到另一边，钻进车里。

    手里，是刚刚从小卖部买来的矿泉水。

    包里，随身带着他需要的药。

    自从上次在澳门后，这些药谨西便再也没有离过身，只防万一。

    此刻，谨西顾不得问他怎么会在这儿，将药倒出来，递到他唇边。

    他的唇，很凉，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谨西将药片塞到他唇间的时候，他仍旧紧闭着薄唇，并不开口。

    双目，灼灼的凝紧了她。那双眼里涌动的情绪，复杂难测。

    让谨西完全分不清，却被他看得心跳难耐。

    “怎么了？你张唇，先把药吞下去。”谨西只能哄他。

    凉薄的唇瓣，微张。谨西松口气，他却一张唇，将药片连同她的手指一并含住了。

    那湿热感从指尖涌来，和刚刚的凉薄截然不同，谨西心一跳，宛若一股电流从指尖穿过，让她浑身都觉得酥麻。

    几乎是立刻要抽回手去。

    可是，却被他执拗的含得紧紧的。

    浑身的力气，都被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抽空了一般。

    这般暧昧，这般诱.惑。

    谨西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他张唇一口在她指上重重咬下。

    仿佛是在惩罚她。

    可是，惩罚她什么？

    明明……

    该生气的是她才对。

    那晚是他的事，他一直瞒着。而且……

    腹中的孩子……

    想到这个迟早要拿掉的孩子，谨西心里突然变得有些难受，转开脸去，将手抽离。

    “吃药吧。”她将矿泉水瓶拧开，递到他唇间。

    这次，他没有再停顿，乖乖的仰头就着水将要吞下了。

    ………………

    齐夜箫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药性太强的缘故，还是因为她在自己身边，总之……

    药片吞下后，胸口的位置，仿佛不那么疼了。

    只是……

    呼吸，依然那么困难。

    “好点了吗？”谨西俯首去看他。

    他没说话。回答她的只是粗重的喘息。

    看着他被痛苦煎熬的样子，谨西心里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