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年轻俊朗的医生,问他。
齐夜箫神色微暗,“还是老样子。”
沙渊在他对面坐下,倒了杯热水递给他,“上一次痛是什么时候?”
“昨晚。”
“离上上次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沙渊呢喃一句,面色异常沉重。“这不是个好现象。”
齐夜箫半晌都没有说话。
大掌撑在唇边,薄唇抿得紧紧的。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视线落向对面的沙渊,“没有其他办法?”
“继续做换心手术。”
换心手术,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每每出现的排斥现象都让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只能靠药物勉强拖延着生命。
若是再继续做下去,也许他会连手术室的门都出不了。
“老爷子找过我,他保证过会给你找到最合适你的心脏。”沙渊看他一眼,顿了顿又说:“傅染回国后我也来过我这里好几次。”
沙渊见提起傅染,他竟然不为所动,不由得有些惊讶。
挑眉,补上一句:“我看她好像过得并不太好。而且,她还很在乎你。一直有找我询问你的病情和起色。”
现在再做这些事,又还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只当她是齐夜白的女人。”
齐夜箫说得云淡清风。
而后,他深目看向沙渊,那双一贯倨傲的眸子里,浮出一丝恳求,“帮我活下来。”
沙渊微一惊。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知道自己的生命期不远,他情绪低落,压抑,可是,在人前却从不肯示弱。
他厌恶那份同情。
可如今……
“遇到什么事了?”沙渊问。
他们之间的情谊,是因为他的病情结下的。
这么多年,一来二往,沙渊反倒是成了除郁沉风以外齐夜箫最好的兄弟了。
“不是遇上什么事。”齐夜箫眸色晃动了下,对上沙渊的眸子,“是遇上了一个人。”
沙渊更是惊讶。
除却傅染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
“什么时候带过来看看?”沙渊说。
想到那个女人,齐夜箫暗沉的眸底浮出一丝笑痕。
“总有机会。”
沙渊颔首,“你不要求,我都会尽可能的帮你。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
说着站起身,回头看了齐夜箫一眼,“跟我过来,今天给你心脏做个全面的检查,我也该打电话去催催老爷子给你找心脏的事。”
齐夜箫站起身,跟在沙渊身后。
谨西……
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他命悬一线,她还愿意将那个孩子生下来吗?
不!
就算她愿意,恐怕……
他也会改变主意。
没有父亲的孩子,是可怜的。领着孩子的单亲妈妈,是辛苦的。
所以,他何其忍心?
齐夜箫闭了闭眼,跟上沙渊的步伐。
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想,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活下去。
……………………………………
中午休息的时候,谨西直接打车了印画的画廊。
谨西进去的时候,印画正挽着头发亲手指挥人取下墙壁上一幅名画。
见谨西进来,她抓过车钥匙利落的抛给她,“你先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我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