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逝,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结果,事实上进到审讯室里这么久,叔叔还没有出现,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不过他还是在强撑着,并没有死心,期待着奇迹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韩志高渐渐已经无法掩饰住脸上心烦意乱地情绪了,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心理底线正在被时间一点一点地摧垮。
“差不多了吧,韩志高,老老实实交代问题,大家都好再点回去睡觉。”程天河好整以暇地坐在小桌后面,调侃地说道。
韩志高沉默着,气势已经弱了下去,程天河笑了起来,这种行径落在他们这种老公安眼中,无疑是默认了。
“姓名。”另一名公安干警很有眼色地开始询问了,没有半分废话。
“韩志高。”韩志高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籍贯……”
心理防线一旦崩溃,就再也不存在半分侥幸了,对于警察提出的各种问题,韩志高回答得相当的配合,只是脸上写满了沮丧地神情。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程天河皱起了眉头,他吩咐过没有重要的事情,外面的人是不得干扰他审案的。
原本死气沉沉的韩志高一听到响动,眼神里顿时又回复了光彩,程天河对着身边的办事员吩咐道:“继续。”
然后疑惑地起身出去,再回来时,拿起桌上记录地口供扫了几眼,然后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让人把韩志高带了出去。
等到审讯室里没人的时候,程天河一拳砸在小桌上,震得茶水洒落了一地。
“就这么把他放了?”公安局门口,程曼妮坐在车里看着韩志高从公安局大门里大模大样地走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
叶林坐在驾驶座上,眼神冷然,嘲讽地说道:“还能如何,那边把事情都主动扛了下来,韩志高不就只能放了。”
程曼妮默然无语,事实上她比叶林要更加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人刚刚带进公安局,朱治衡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一辆市委牌照的小车就接走了他。牵扯到定坤集团的少东家,连她的父亲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放行。
“没事的。”程曼妮搂着还在怀里瑟瑟发抖的窦青青,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道。
郝大雄几个人也从公安局里陆续出来,以往进局子都是战战兢兢的,这一次却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出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位警察在旁边相送,那走得叫一个扬眉吐气,腰杆挺直。
“老大,我们先回去了啊。”瞅到车里的程曼妮,郝大雄几个人知趣地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一阵子,程天河黑着一张脸从公安局里出来,拉开车门就抽出一根烟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明暗暗,格外刺眼。
“那两个保镖已经把一切都主动承担了下来,朱治衡和韩志高两个人都被撇得干干净净。定坤集团也发过来了正式的公函,声称没有想到保安部门中会隐藏着这么两个穷凶极恶的不法分子,要不是被你及时揭穿,恐怕还会酿成更加严重的后果。”程天河没有隐瞒就将最后的结果说了出来。
“就这样?”程曼妮不满地问道。
程天河苦笑着,这个女儿倒是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一身的正义感,“还能怎么样?现在不法分子已经落网,我们一定要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该法办的法办,该处理的处理,绝不姑息。定坤集团的公函里面还说要好好感谢你,要不然集团上下都还在被蒙蔽。”
“韩志高呢?”一直没有出声的窦青青在刚才的谈话中,也知道绑自己上车的人叫做韩志高。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程曼妮感觉得到怀里的少女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用力搂紧了她,苦涩地说道:“那边既然已经主动顶罪了,韩志高只能是被释放了,他的口供随时都可以翻供,没有任何说服力。”
程天河一口接一口地抽烟,没有任何停顿,面对受害者,身为一位人民警察,却无能为力,让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心怀愧疚。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直靠在窗边看着夜晚景色的叶林,突然转过头来,伸手摸了摸窦青青的头发,“青青,既然我认你这个妹妹,我一定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我倒要看看韩志高能够嚣张到什么时候!”
说出这话的时候,叶林的嘴角微微上扬,拉扯出一道冷厉的角度,熟悉叶林的程曼妮一看,就知道这次叶林是真的动怒了,韩志高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