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没有脑子也是不行的,所以孙老虎和二当家商量之后,便偷偷把儿子送进了学堂。
其实比孙老虎更忐忑的,是青狼帮大当家梁焕成,此时此刻他正躺在床上,眼里满是恶毒,恨不得将那个瘸子碎尸万段。
十几二十年来,他毒狼梁焕成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但气归气,梁焕成很清楚,那瘸子只一招便让他半个月下不了床,他明白,就是十个梁焕成也打不过他。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二当家刘柴山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刘柴山瘸了,当时他被愤怒的赵星拱一脚踢碎膝盖骨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瘸了,那孩子冷漠的眼神,他至今还记忆尤深。
刘柴山一瘸一拐走到床前:“大哥,你怎么样了。”
梁焕成叹了口气:“可能还需要将养几日,外面的事,劳你和几位兄弟多费心。”
“都是我没用,惹上了这样的事端,连累大哥受了伤,我刘柴山该死啊!”刘柴山一掌拍在自己的瘸腿上,钻心的疼痛立刻让他的表情变得狰狞。
“老二,别这么说。”梁焕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当初你我刚出道的时候,比这凶险的时候不是没有,我们都挺过来了,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就是要小心地方老虎帮,若让他们知晓你我二人受伤,直接率人来攻山寨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位公子说,不用担心老虎帮,他自有办法。”
“既然他如此说法,那便没有问题。”
“只是,那位公子对我们这次的行动似乎有些不满……”
“他不是不满我们行动,是怕我们耽误了他的计划。”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柴山和梁焕成二人相识多年,一起杀过人,一起蹲过大狱,乃是过命的交情,无话不说,但当刘柴山问出这个问题时,梁焕成明显有些犹豫,他叹了口气:“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位公子想要进行一场豪赌,我们是他手里的筹码,赌得赢了,自然是富贵荣华,若是输了,他可以脱身,我们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梁焕成和刘柴山口中的那位公子,便是青狼帮三当家。
此人两年前来到浣溪县,只身一人与毒狼梁焕成密谈一个上午便成为了青狼帮的三当家,颇为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两位当家也都以公子相称,对其十分恭敬。此人深入简出,平时并不住在山寨里,也从不参与青狼帮的事务,众小弟都很少见他,放佛他只是在青狼帮挂了个名,令人十分奇怪。但更奇怪的是,自从他加入青狼帮,青狼帮发展更迅速了起来,经过两年时间,现在已经稳稳压住老虎帮一头,成为了浣溪县第一大帮,也不知是不是跟他有些关系。
此时这位年轻的公子正在河边看着景色,旁边的两名护卫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然后从旁边的小路上过来一人,护卫将其拦住,年轻公子挥了挥手,两名护卫才将那人放行。
“怎么样了?”那位公子随意问道。
“秉公子,小人已经将老虎帮稳住,他们以为青狼帮有诈,暂时不会攻打青狼帮。”如果老虎帮大当家孙老虎此时在这里,定会发现此时在这公子面前卑躬屈膝的人竟赫然是他们的二当家陆成章。
“做的不错。”
那公子挥挥手便想打发陆成章走,随后又想起另一件事,叫住了他,陆成章知道公子想要问什么,道:“已经劝说孙老虎将他儿子送去私塾,随时可以动手。”
公子点点头,觉得这位二当家倒是个不错的狗腿子,便一反常态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从青狼帮开始,我在此地谋划了近两年,现在已经快要到收官,我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你用心些,事成之后,老虎帮归你,这是你应得的,倘若事败,想来我不说,你也知道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