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和我相认,而且凌隽英俊不凡,他的相貌丑陋之极,这也解释不通。
也许是我思念凌隽过度,所以才有如此幻想吧,我又对自己说。
陵园门口,邹兴已经在车上等候多时,阿芳将失魂落魄的我扶上车,我靠在椅背上,心里荒芜得像无边的沙漠,没有一丁点的生气。
阿芳紧紧握住我冰凉的手,邹兴脱了下他的外套让阿芳给我披上。他们想用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形式来温暖我已经快要死去的心。
“太太,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走了,你还有我们,你别忘了,你还有轩儿。”
阿芳也许是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死亡的味道,她知道了我的求死之心,所以她有意提起了轩儿。轩儿就是齐志轩,是我那苦命的儿子,现在正在外地的孤儿院里避难。
提起轩儿,我心里总算有了一点悸动,不吃不喝已经两天,我身体虚弱得厉害,嘴唇也干燥得裂开,“阿芳,我要喝水。”
阿芳赶紧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喝了两口,可能是胃里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原因,才喝下去就想呕吐,我强忍住没有吐出来,阿芳看到我虚弱的样子,哭出了声。
我搂住阿芳的肩膀,是安慰她,也是安慰我自己,心如死灰生无所恋的滋味很难受,眼睛里看到世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心里死寂得像冬天的荒野。
我再次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住在郎林的诊所里,我病了,病得很严重。
我全身无力,身上剧烈疼痛,郎林也没有说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自己心里清楚,心死了,多日不进食,身体自然要出问题,心病难治,我要好起来,只有心先活过来。
本来等妈妈的后事完了之后就让自己死去,但阿芳提起轩儿,又让我犹豫不决,轩儿在还没有明白爸妈是个什么概念的时候就失去爸妈,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残忍,我现在失去双亲都这么痛不欲生,我如果死了,谁来保护轩儿?
我是齐家财产的合法继续人,又是凌隽的妻子,我有义务将凌隽未完的事业继续下去,我担心如果我死了,那么凌隽的仇人会找到轩儿斩草除根,我可以死,但凌隽留下的血脉不能没了。
恍恍惚惚中,凌隽来到了我的床前。
他面容模糊,但我认得是他,我伸手抚摸他的脸,泣不成声。
“秋荻,你不能放弃,你不能死,你要将轩儿抚养成人,你要替我报仇。”凌隽说。
“可是隽,我受够了,我好辛苦,我撑不住了,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我真的想随你们而去。”我哭道。
“你是坚强的女子,也是我们两家唯一活下来的大人,你怎么能死,你要是死了是不负责任,你怎么能让轩儿成为孤儿?”凌隽说。
“可是我真的承受不了了!我真的太累了,我想死了。”我说。
凌隽伸手过来搂住我的头,“有希望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再坚持一下,就能见到曙光。”凌隽说。
“真的么?那我这一辈子还能见到你么?”我问。
“当然能,心有希望,一切都会美好起来,坚持住,我的爱人。”凌隽说。
说完他飘然而去,我大叫出声,又是南柯一梦。
一切都那么真实,我手心还是湿润的,也不知是我自己的眼泪还梦里凌隽的眼泪。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跳下床追了出去,夜已深了,走廊里有惨淡的灯光,却并没有人影。
值班护士见我冲出病房,赶紧过来拦住:“齐小姐,你身体弱,好好躺着,不要到处乱跑,一会郎医生知道了又得骂我们了。”
“刚才,你看到凌隽了吗?”我拉住她问。
“凌隽?没有啊?报纸上不是说他出车祸死了吗?齐小姐,你身体虚,肯定是产生幻觉了。”护士说。
我摇摇头,“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他了,我摸到他的脸了。他就是凌隽,我能感受他的气息。”
“齐小姐你快别这么说了,我们护士见过的生死太多,不相信鬼神的说法,要是其他病人听见了,会造成恐慌的,你肯定是身体虚弱产生幻觉了。”护士说。
“好吧,那就当我是产生幻觉了。”我说。
回到病房躺下,我回忆着梦里的情景,觉得非常的真实,凌隽分明就在我身边,但为什么我冲出去他就不在了呢,而且护士也说没见过有人经过,难道我真的产生幻觉了?
还是我日夜思念凌隽过度,所以会觉得凌隽就在我身边?
我分明清楚地记得凌隽在梦里让我要好好活着,还让我要把轩儿抚养大,还说让我要替他报仇,难道真是他托梦给我?
可是,如果他是要托梦给我,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