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忘了还有苏占的存在,既是知道了,总应该做点什么才是。
殷修派了人去监视苏占,想了想,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联系了沈慕身边的一个人。
吴美人收到了殷修传出来的消息。
她看着手中捏着的信纸,不明白为什么殷修会怀疑沈慕。
她想到聂姿姿进宫的事,却无论如何不能推测出聂姿姿要挑拨离间的目的。她想不明白,手里捏着殷修送来的信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交给沈慕让他小心么?还是暗自藏起来以观后事?
交给沈慕就暴露了自己先前就投靠了殷修的信息,而现在沈慕恐怕还不知道殷修已经疑他了,自己这样闯过去,沈慕信不信是个问题,就算信了,他身边有自己这样一个眼线,哪里会肯放过自己?殷修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说出去是死,不说呢?
如果沈慕真有叛心,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她可不认为那个时候殷修会放过自己。
她坐在窗边,神情有些怔怔,思索良久,她决定去见见黎乔。
有些话,黎乔说出口总比自己说出口的好。
至少沈慕不会无端怀疑她。
黎乔听见向晚说吴美人来的时候愣了一下,“近日又没什么事,她来做什么?”
向晚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夫人见么?”
黎乔放下正在绣的湘绣,“见罢,她来都来了,想必是有什么要事,你去请她进来罢。”
“喏。”
吴美人向黎乔请了安,坐下来,并没有过多地寒暄,径直切入了主题。
她将纸条放在了黎乔面前。
黎乔一一看完,看向了她。
“什么时候的事?”
是问吴美人什么时候跟殷修搭上了线。
吴美人错开了她的目光,“很久之前了。”
她不说,黎乔也便不再问,只是将信上的东西都记了下来,然后抬手将信纸放到燃烛处,任凭烛火将纸条焚烧干净。
吴美人讶然,“你——?”
“这事就此按下罢,我会寻个时间告诉爷的。”
吴美人抿唇,“那……?”
她怕极了黎乔会说出她来。
黎乔看了看她。
“从前的事,我不计较,只是殷修断非容易打发的人,你好自为之。”
已是给了承诺。
吴美人跪了下来,“小姐……”
她开了口,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她先前做过很多事,不管是抛弃旧主自荐枕席,还是后来投靠殷修,成为殷修放在沈慕身边一直没有动的眼线,不管是哪个罪名,都足以要了她的命。
她虽知黎乔心软,也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找上黎乔,但当黎乔真的不计较的时候,她依然会觉得感激。
她开口,声音艰涩。
“……多谢,多谢小姐。”
黎乔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