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着实让人担心。”
“世子夫人,您说话还是软和些的好,毕竟三夫人是您的长辈,即便是您再如何厉害,也不该是这样对长辈说话的。”李氏身旁穿着秋香色水鳞纹褂子的王妈妈开口道。
林玉安嗤笑着,却并没有和她说话,她是主子,和下人斤斤计较,未免有失身份。
她迈步朝屋里走去,南雨机灵的问她:“夫人,您才是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就让一个老婆子这样对您说话吗?”
“我为主,她为仆,三夫人身边的一条狗,也配和我说话?”
林玉安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妈妈没想到自己都到了头发斑白的年纪,还要被这般侮辱,气的鼻子喘粗气,李氏也觉得没脸,叫住林玉安道:“嘉哥儿媳妇,你这性子还真需要好好改改!”
林玉安转身对她笑笑,“怎么,刚才的话让三伯母生气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这厢林玉安和李氏斗气的事才发生,那边岁安居的二夫人就听说了,她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语。
荣国公回来,听说林玉安带着孩子回来了,连朝服都没有换,就去了南园。
南园里,下人们正在洒扫院子,檐下挂着鹦鹉,许妈妈抱着孩子唱着童谣,一旁的贵妃躺椅上坐着一身杏色华裳的林玉安,正在给躺在椅子上蹬腿的小孩子穿衣服。
“国公爷福安!”
听见丫鬟的声音,林玉安抬头就看见荣国公欢喜的阔步走过来,林玉安也急急起身行礼,却被荣国公拦住了。
“你这抱着孩子,不用行礼,我啊,就是听说了你带着孩子回来了,想看看孩子,不必距离。”
“公公,这是哥儿,第一个出来的,乳名叫团团,这是姐儿,是个迟娃娃,乳名叫嘟嘟,您要抱抱吗?”
林玉安嘴角噙笑,给荣国公介绍道。
荣国公正站在许妈妈面前,看见那孩子对他笑,他也高兴的大笑起来,“好,来,祖父抱抱。”
团团在荣国公怀里一点也不认生,咯咯咯的笑着,荣国公是个粗手粗脚的人,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奶娃娃,有些手足无措。
“这么小,我都害怕用力就弄疼他。”荣国公腾出手去抓团团四处乱蹬的小腿,眼角眉梢都是喜悦的神色。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望向林玉安,“嘉哥儿媳妇,我没有什么送给两个孩子的,库房里有之前先帝赏的珠宝首饰,还有一箱子极好的端砚和纸笔,就给这两个孩子玩吧,再加上那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吩咐长随秋石去拿帮他拿东西。
荣国公抱着孩子,等着秋石去而复返。
秋石拿着两个普普通通的信封,递给了林玉安。
“公公,这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三万两银票,给这两个孩子的。”
林玉安如遭雷击的站在哪儿,感觉自己已经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荣国公这样的手脚。
大刀阔斧?财大气粗?还是视钱财如粪土?
三万两银子,随随便便的就拿了出来,当这是废纸吗?
可是等荣国公走了之后,林玉安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那不是三万两,是一个信封里装了三万两银票,一共是六万两银票。
当然这只是后话。
林玉安谢了荣国公,这才对他说起正事,“公公,这两个孩子还没有取名字,也没有上族谱,您看什么时候……”
“这事儿啊,你别急,慢慢来,孩子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荣国公听见林玉安问起,心道该来的总会来,心底微沉,把孩子递给了许妈妈。
林玉安一听就知道荣国公的推脱之意,可这事儿夜长梦多,难道公公也知道了余嘉和瑶蕖三公主的事儿,不想两个孩子上族谱了?
“公公,这事儿怎能不急,若是你觉得两个孩子不配上族谱,无妨,我明日就带着他们走,绝对不会提荣国公府半个字。”
有时候泼皮耍赖还是有用的,比如说这时候,荣国公也有些急了,怎么能让林玉安把孩子又带走。
他也焦急,最后只好屏退了众人,给林玉安说了隐瞒的事情。
荣国公走了之后,林玉安也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她知道余嘉的身份是王爷,可是这还是她之前无意中知道的,余嘉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只言片语,可是她呢?
为了余嘉,用生命去给他生儿育女,结果他却瞒着自己那么多事情,自己到底在他心底算什么?
没有半分信任的陌生人。
心底的凉意比秋日夜里更凉一筹。
蝈蝈声依旧在夜里响起,却带着几分要逝去的悲伤。
她和余嘉,或许真的就只是一场烟火,不过是短暂的绝美相遇。
他从未信任过她,她也从没有真正走进过他的心里。
如此也好,也好。
从此以后,抛开这些儿女情长,一生为了手握权利也是好的,有儿女绕膝,晚年时能颐养天年,也不至于寂寞。
从那之后,林玉安再没有提过给两个孩子上族谱的事。
荣禧居很快就打扫了出来,空置了几日,林玉安就带着人住了进去。
而荣国公也让林玉安同三夫人一起管家,三夫人虽有怨言,却不敢透露出半分。
毕竟她管家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有别的心思,反而会让人诟病,不如先这样下去,她就不信了,这个初为人母的小丫头,能做好什么事!
余昊定亲了,定的是新帝登基之后甚是得宠的户部侍郎阮盛才的嫡长女阮凌音。
这事儿,自然是要交给管着府中庶务的林玉安和李氏两个人去打理。
阮家是在北边发家的,在京城里没有多大的势力,可人家在皇上面前得眼,那就是脸面,没有人敢无视,就是不知道这家的小姐如何。
林玉安却是从许妈妈口中听到了些许有趣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