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走去。
暖融融的屋子里就响起了林玉安轻快而明媚的笑声,还有余嘉不满的嘟囔声,两个人在屋里闹了一会儿,林玉安还是推开余嘉起身,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这才娇嗔着瞪了余嘉一眼。
“不许胡闹了,我去去就回。”
余嘉就起身,也要跟着过去,林玉安不许他去:“不行,你就在屋里,我让乳娘把晟哥儿和姝姐儿抱过来,你一天也没有见过孩子们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遂又转身道:“等会儿你若是得了闲,也看看平安那孩子吧,虽说不是你的,可如今自然我们决定养着她,你也别太冷淡了,孩子都是希望有个父亲疼爱的。”
余嘉听着,笑着点了头,林玉安这才去了前面花厅。
一想着林玉卿对余嘉有非分之想,林玉安就觉得心头窜起一股小火苗,且有越燃越大的势头。
她能收留这母女两个,已经是以德报怨了,谁知道有人却不识好歹,想蹬鼻子上脸。
因为这两日花厅没有人来,屋子里也没有燃暖炉,地龙也没有烧了比起正屋那边的温暖如春,花厅就显得冷冰冰的。
林玉卿更是冷的跳脚,一边搓着手,一边呵着气,忍不住抱怨道:“干嘛在这儿啊,冷死人了!”
方大娘子也冷的直哆嗦,坐在那儿,捧着茶,听着女儿的抱怨,抬头看了一眼在哪儿直打转的林玉卿。
“坐下来喝口茶,就不那么冷了。”
她很想说,刚从方家出来那会儿,什么苦没有受过,这会儿怎么就这么娇贵了?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林玉卿听了,果然就坐在了方大娘子的下首,学着母亲的样子,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取暖。
屋外传来一阵井然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林玉安就带着一众丫鬟婆子进了花厅。
两人立即起身向林玉安行礼。
林玉安从容的在主位上落座,管花厅这边的丫鬟连忙抬了已经燃起来的三耳兽足暖炉进来。
林玉安倒也不冷,她怀里抱了个珐琅手炉,又刚从屋里出来,穿着厚厚的羊羔毛夹袄。
“怎么了,可是银子用完了?”
林玉安端起茶皱了皱眉,周巧儿立刻就明白过来,喊着负责花厅茶水的丫鬟:“冬晴!你怎么办的事,王妃哪里能喝茶水?快去换温水进来!”
方大娘子也猜到林玉安是又有了身孕,所以不敢喝茶水,一直喝的是白开水,有时候会喝一些山楂水,很是注重这些。
她心底忽然就生出了一个计策,眸光明亮的看向林玉安,林玉安接过丫鬟重新上的温水,喝了一口。
听了林玉安问的话,方大娘子连忙起身摆手,讪讪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哪里,不是这样的,是……是我们觉得得了你的恩惠,也该来您面前多多尽心。”
多多尽心?林玉安差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哪里敢让她在跟前尽心啊,只要她别起了心思害她就好了,她都要感恩戴德了。
“嗯,这身衣裳是新置办的吧,不错,很是有富家太太的风范,和适合你。”
林玉安随意的打量了一眼方大娘子身上穿着的那身锦衣华服,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
“嘿嘿,还要多亏了安姐儿,若不是你记挂旧情,我们哪儿来的好日子。”
方大娘子嘿嘿的笑着,客气的回答道。
“嗯,行了,这儿也怪冷的,你们用了晚膳没有,要不要我让厨房给你们做些吃食过来?”
“哎哟,那怎么好,我们也不好意思啊,”
方大娘子故作客气的说着,连连摆手。
谁知林玉安也不多说,只道:“那行吧,既然没有什么事,那你们就先下去吧,我身子有些乏,就先回去了。”
方大娘子愕然!
她怎么就不多问一句,她们急急的赶了回来,还没有吃晚饭呢!林玉安不让人给她们做晚饭,那她们岂不是要饿一晚上?
虽说之前她们过的日子也没有少饿肚子,可是俗话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过了几天衣食不忧的日子,让她们饿一晚上的肚子,还真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林玉安已经起身了,没有半分停顿的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去。
母女两个没有办法,只好苦着脸回了自己住的厢房。
回了厢房,冷冰冰的温度让林玉卿有些烦躁,她一脚踢在早就熄了的火盆上,震得火盆里的灰烬扬得老高。
“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们好歹是二姐姐的亲人,这府里的下人就这样怠慢我们,总有一天有她们苦头吃的。”
方大娘子的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女儿一眼,以前林玉卿在南水庄林家的时候,是家里金贵的嫡出女儿,做事任性,又好强,只要林玉珠有的,她就要闹着要,来了京城之后,被陈氏母女磨得没了性子,看着唯唯诺诺的,哪儿还有当初在林家的光景,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有胆子在这个发脾气了。
看起来,她是对于自己即将成为靖南王侧妃的事情胸有成竹了。
方大娘子感觉心里稍安,长吁一口气,坐在了床沿,也不去还林玉卿,自个儿坐在那儿,想着刚才的那个想法。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跳了起来,拉着林玉卿道:“有了有了!”
林玉卿皱眉,“什么有了?”
方大娘子满面喜色,盯着女儿高兴的大笑起来。
“我给你说,到时候咱们就这么办……”
母女两个在屋里窃窃私语,等到方大娘子的话说完,林玉卿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这样……真的可以吗?”
神情里却透着莫名的兴奋。
方大娘子笑着点头,“你放心,到时候见机行事,这次一定能行!”
回了正房的林玉安揉了揉眉心,脱了披风,把暖炉递给南风,“王爷在做什么?”
她一边问这许妈妈,一边往内室去,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一阵的孩子欢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