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贺这个品级的官员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唐宁瞅瞅张贺,无奈的叹气。他这话里就没别的意思,唯一的意思,就是让唐宁帮他把这口气出了。
还能怎么办呢?应下来呗,人家今天把自己找来就是这个意思。
意兴阑珊的朝张贺拱了拱手,唐宁便起身欲走。张贺叫住唐宁道:“你昨夜去探视郑文年,可问到什么有用的事情?”
“没有。”唐宁老老实实的回答。
张贺便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
唐宁本来都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间一亮,急匆匆上前两步,抓起那封信道:“这是……”
“郑文年今早托人送出来的。”张贺微微一笑:“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这就走吧,本官还要办公。”
唐宁连忙应了一声,心中十分的高兴。张贺这次可算是没再来一次空手套白狼,至少还是给了自己一点东西的。
郑文年在这个节骨眼上寄出的一封信,对唐宁来说太过重要了。
出门时,已经临近上午。
去木匠铺蹭了饭吃,又把委托公输欢改良的手~弩拿走,唐宁便径直去了书院。
到了书院,进了自己的算学教室之后,唐宁才拆开信封,细细观瞧。
这封信是寄给何蓉的,唐宁看了一段之后,就觉得头疼。这帮子有点文化的人,就是这点不好。写个信,都要抖文袋子。
即便郑文年照顾没读过书的何蓉,也不自觉的写了一篇很是晦涩拗口的文章。
唐宁皱着眉头逐字逐句的看,也只能看懂一个大意。
前面就在说,郑文年叫何蓉赶快离开,不要行螳臂趟车之事。说他虽然身在牢中,但待遇还算不错。里面还将他已经认下的罪状写了个一清二楚,唐宁看了看,都是些没用的。
比如与某部门的某官员勾结,贿赂某长官之类的。
到了中间,有段话引起了唐宁的注意,郑文年是这么写的。
“蓉娘,为夫心知你虽勇力过人,然汝心不固,故常为他人之语而动心也。
三月前求于我夫妻者,虽自谓甚知于唐宁,然其身未明,其意亦不可察。是以此事切记慎之,慎之,切记不可因其言而动心。”
唐宁看了这段话之后心里就犯了琢磨,因为这段话的意思是说:
“老婆,夫君我知道你虽然本领高强,但心志不算坚定,所以经常因为他人的言语而左右自己的想法。
三个月前有个人找上门,说对唐宁非常的了解。但他的身份不明,他的意图也不明确。所以这件事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千万记得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左右了想法。”
到这里唐宁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仇家跑去找长虹镖局联合,对自己展开报复了。但是这仇家究竟是谁?他又怎么会对自己十分的了解?
纵观与自己接触很长时间的人,除了何玉这般冥顽不灵之外,哪个跟自己没建立点感情?左思右想,也没想出究竟是谁,自己也没怎么得罪人啊。
在这之后,郑文年还有几句话,大意就是,如果这次回润州的主意是他给你出的,那你不要听他的,赶紧带着何玉离开润州,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好,至少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然后在最后表达了对何蓉,何玉的思念。随后又说自己一切安好,不必挂记。只要人都活着,总有一天会再相聚云云。
抛开别的不谈,郑文年还算是一个好丈夫,好姐夫。而且他也看明白了自己去找他的真正意图,唐宁有点感动,但还是将这封信丢进了火盆里面。
何蓉要是真听你的跑路了,线索就断了,自己去哪儿找那个对自己抱有敌意的神秘人?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敌人潜藏在阴影之中,这是唐宁非常忌讳的一件事情。
提笔沉思半晌,准备写一封假信过去。结果开头这蓉娘二字,就写的歪歪扭扭的不忍直视。
唐宁叹了口气,看来这条道道还是行不通。既然这样,那还是按部就班的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幕后的神秘人给揪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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