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画将如刃般的目光从卫琳缃身上移动到地上的烟鸣,又从烟鸣身上再次看向卫琳缃,厉声说道:“姐姐为了个人私利,不惜让烟鸣去诬告二姐姐!自己则做出好人模样,给婶娘出主意,如此假好心,你果真没有自己的目的吗?”
“你明知道婶娘一旦求到了老夫人那,就必然会去青云院找我,那这学习礼仪的事就自然作罢了,既然如此,你若不是为了个人目的,为何要多次一举呢!”周萋画抬眸看卫琳缃还要狡辩,立刻又说道,“看样子,姐姐还是不打算承认了,那么咱们就请婶娘来一下,先不说烟鸣告状是不是受你的指使,就问一问,这让婶娘去青云院找我的事,是不是你的主意就行!”
这下,卫琳缃是彻底没话说了,若是让年氏知道,是自己找人污蔑周萋棋的,她可就彻底没法在侯府呆了。
的确如周萋画说得那样,她为了能见到董庸,在得知烟鸣看到周萋棋跟死者最后的相处时,就让烟鸣去官府报告了这一情况。
她知道,得知周萋棋成为嫌犯后,年氏自然会奔走求助,最后这事还得让周萋画出面,所以,她才趁着年氏哀求老夫人之事,提早一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去了青云院,假借学习礼仪之名,等待着年氏的前来。
依着卫琳缃所想,缉拿周萋棋时,这董庸肯定也会出现,周萋画为给周萋棋洗冤,势必会与董庸发生争执,到时,她好出面解围,趁机给董庸留下个好印象。
恕不想,这董庸根本没出面,那缉人的陈远安也没拿差票,好好的一桩没事就这样付之东流,还被周萋画捉了个正着。
此时的卫琳缃,牙齿咬得咯咯响,“不必了,这让烟鸣去报官的正是我,妹妹想怎么做就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姐姐,若是早这样爽快,也就不会把二姐姐吓得魂不守舍了!”周萋画微微一笑,静静看着卫琳缃,一字一顿地说得:“儿对姐姐没有敌意,也请姐姐今后不要处心积虑的算计,感情与缘分的事,不是你能设计就能设计来的!就如我上次说的,若是你的,你拿去便可,若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姐姐请自知!”
自上次见到周萋画,卫琳缃便隐约觉得她知道自己对董庸的心思,现在听她说的这么明显,卫琳缃一怔,心中大感不妙。
看卫琳缃错愣的神情,周萋画知道自己猜中了她的心事,于是继续说道:“趁着陈判司还没拿到查票,儿现在就去府衙把事情说清楚!”
“不过姐姐请放心,姑丈把姐姐托付在侯府里,儿也没有必要弄得姐姐不得安生,为了姐姐日后还能在侯府里安心住下去,儿是不会把你指示眼眸诬告的事说出去的,姐姐若是不信,也可随妹妹一起!”
对于周萋画不揭穿自己一事,卫琳缃并不领取,她冷冷地说道:“不必了!儿先就回三江院!”
周萋画微笑点头,伸手指向门口,“那姐姐就请吧!”
卫琳缃盈盈施礼,刚要迈步,就听周萋画又说了,“今日之事就这样过去了,姐姐在侯府毕竟是客人,还望日后侯府的事少掺和为好,若是还被妹妹发现姐姐掺和我们侯府的事,下一次,妹妹可就不客气了!”
“妹妹所言,让姐姐受教了!”卫琳缃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含着血。
说我掺和你们侯府的事,哼,周萋画,你不就是侯府嫡长女嘛,除了这点你还有什么,让我别掺和,我卫琳缃还偏偏要掺和!
心里虽然这么想,卫琳缃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垂头,做出受教装状,示意跪在地上的烟鸣起来,随后便迈步出了厅堂。
看着卫琳缃离开厅堂,周萋画抬手示意春果去备车,再三叮嘱不要忘记回静雅院拿上勘察箱,自己则带着冬雪去寝房,跟年氏道别,并请她放心,自己会去府衙为周萋棋洗冤。
听周萋画要离开,年氏自然不所不信,但看周萋画自信满满,心里也只能万般祈祷,一再恳求周萋画救自己女儿,也便放周萋画离开了。
在跟年氏告别,迈腿过厅堂门时,周萋画忽然停住,她转过身,看着静立在原地的年氏,一字一顿地说道:“婶娘,咱们这侯府的事,日后还是自行解决,表姐姐毕竟是客人,你三番几次麻烦人家,有失待客之道啊!”
“啊……哈……”周萋画这话弄得年氏面红耳赤,“是,是,四娘说的极是,婶娘记下了,记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