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继续行进,不一会儿,就到了刺史府,冬雪跟春果依次下车。
在春果扶周萋画下车,拿起幂篱为其戴上,冬雪上前递上帖子,让门口的衙役往府衙里通报了。
主仆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很快就有衙役小跑出来,带来的消息,却只让周萋画一个人进去,“刺史大人现在正在挺尸房,他说了,停尸房不同于其他地,不是你们这些女子想来就来的地方,除了周四娘,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进!”
“女子怎么了,大溏疏律哪条哪款有这等规定!”冬雪还想着跟着周萋画学几手,听闻不能跟进去,忍不住上前理论。
“冬雪,不得无礼!”周萋画喝止住了冬雪,“既然刺史有命令,遵守便可!”她转过身,朝差役微微福礼,“劳烦,官家!”微微点头,应允一声,便示意春果把勘察箱给自己。
“娘子,这匣子可是有重量的,要不,你跟黄刺史说是,奴婢跟进去,也帮你减轻点负担?”春果恋恋不舍,小心翼翼将勘察箱递给周萋画,如同要分离一般,小声喃语,步步追随。
周萋画调整一下勘察箱的背带,嬉笑道:“不过就一匣子,什么重不重的,你跟冬雪在这等我,我很看就回来!”
说着,她就抬头,随差役上了台阶,忽而,她见停下步子,站在那高高的府衙台阶上回望春果,“别那么忧伤,儿只是去见死人,又不是去赴死!”
春果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目送着周萋画进了刺史府。
这周萋画的身影一消失,冬雪就没了刚刚奴婢的样子,她拉一把春果,直接把她拉进车厢。“天这么热,别站在太阳底下,快进来!”
春果支应马夫就近找个阴凉地,随后就与这冬雪钻进了车厢,一进。
冬雪见春果仍一副闷闷不乐,拉一拉她的衣袖。“怎么闷闷不乐呢?”
春果幽幽叹了一口气,“刚刚去备马车时,听说那董少卿现在也在刺史府呢!”
“那不是更好了,娘子不会有事的!”冬雪嘟囔一句,却想起刚刚周萋画的哀怨。立刻发出感悟声,“奥,你是说,娘子不喜欢董少卿,见面也是折磨吗?”
“胡说,瞎说,我可没有那么说!”春果的确是在担心周萋画会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却依然狡辩道。
“什么瞎说。不瞎说,你跟我说说,娘子心上人是谁啊!”冬雪眼睛瞪得滴流圆。眨啊眨地逼问着春果。
春果抬头与冬雪对视一眼,却立刻瞥眼看向一边,“都说了,我不知道,还问!”
冬雪就是一满脑子好奇的小雀,尤其还是她崇拜的周萋画的事。她哪能放过,见春果嘴硬不说话。她抿抿嘴唇,故作放弃道。“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吧,我看啊,我也不用拜娘子为师父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你竞争这贴身侍婢比较靠谱!”
冬雪故意抑扬顿挫地说话,每个字吐得清清楚楚地,“怎么说,我也来自京城,进出过国公府,有多少会点武功,跟大夫人毛遂自荐一下,怎么说,大夫人想着娘子嫁到帝师府,少被人拿捏,我跟在身边也少受点苦!”
她边说话,边仔细观察着春果的神色,当看到春果紧张的一抽搐时,立刻继续说道:“不过呢,你若是能让我多了解娘子几分,我倒是可以继续考虑拜娘子为师!”
冬雪眉毛上挑,示意春果,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自己刚刚询问地问题,“哎,你也别多想,我呢,只是为了多了解一下娘子,要不然若真的拜了师,犯了忌讳,惹娘子不高兴了,那可如何是好!”
冬雪好推理,抓住春果的弱点,玩点点小伎俩还是可以信手拿来的嘛
果然,春果思忖后,如冬雪期望的那般,做出了退让,“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得发誓不要说出去,否则的话,就……”
春果做出退步,却也想不到可以让冬雪闭嘴的赌注。
“我若是说出去,就让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了家,任何想做的事都不能心想事成,出门被狗咬,吃饭被米噎,喝水都能塞了牙,最终郁郁寡欢而死!”冬雪倒也爽快,伸出手,对天发誓。
春果抿着嘴唇,心中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这毕竟是把娘子跟秦简的事说给除了丽娘以外的第三人知道,她想了许久,许久,这才缓慢开口,“娘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儿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对那个郎君特别好,甚过对其他人,可能是因为那位郎君救过娘子,又给了娘子验尸合手的器具,娘子又是个不愿意欠人情的人,才一直对他很重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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