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下去。
连忙放在茶碗,不敢再喝。涨着青红的脸,坐立不安的眼睛时不时的往门外瞟。
尴尬了好半晌,林忠咬咬牙决定打破僵局:“二弟如今是越发富裕了,这日子过的跟地主老爷似的,连丫头都用上了,啥时候也念在同宗的份上,拉扯一把你的亲侄儿、亲侄女。”
说完,打量着老二的新家,二进的大宅院,白墙灰瓦,比村里旧宅不知气派多少;用的桌椅都是青一色的雕着镂花的榆木,连火盆都镶了铁架网;吃的就更不用说了,人家家里开的就是酒楼,要啥好吃的吃不着啊;再瞅着老二身穿蓝绸菱纹圆领襕袍,林忠越想越觉得委屈上了,都是林家子孙,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己还是亲大哥呢,却还没享过一天这样的福。
林老爹听着这番酸酸的话,心里略微有些得意:想当初,爹娘偏心,硬是让自己替他去服兵。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捡了半条命回来,分家还没自己的份。这些也就罢了,结婚生子,大哥大嫂可是一点忙都没帮上,梅子被大嫂亲妹子欺负时,也不见她说句公道话。
林忠见他轻轻的放下茶碗,望着自己说:“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许是老天爷见我前半生命薄,特赐几个好儿女给了我,让我晚年也享享清福。”
这完全是糊弄自己的话,可林忠却不得不承认前半句话,甚至暗暗想到,若当初去的人是自己,那这后福岂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此时的林忠怅然若失心里说出不是后悔,似乎刚才喝的那口的苦茶已经苦进了心里,让他百感交集。
一阵寒风吹来,让人浑身散发出寒意,同时也惊醒陷入沉思的林忠。
林忠装模作样的端起桌上的茶碗,预喝上一口润润喉,可嘴里的那股子苦味一下就涌了上来,让他不得不放下那碗茶。
“二弟,都是亲兄弟,我就不兜圈子了,你给句实话,要么让青子当一品楼的掌柜,要么……”还没说完,瞟了一眼二弟,见他神色无异,接着道:“要么让松子当掌柜的。”
林老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没想到大哥的胃口这么大,开口想要掌柜的位置,想都不想直接婉拒道:“这一品楼又不是我开的,我可开不了那个口。”
“哼,凭什么老四家的海子就在一品楼当大厨,青子跟松子却啥也没捞着,都是你的亲侄儿,你可得一碗水端平了。”林忠不甘心的说道。
“海子也是从学徒做起,可不是一去就能当大厨的,再说这是梅子的主意,她爱教谁教,我可管不着。”
林老爹这话有二个意思,一是海子学厨也是从徒弟做起的,二是这出主意的人是梅子,跟自己没有关系。
可林忠双眼马上瞪了过去,大声嚷道:“你蒙谁呢,大侄女可是出了名的孝顺,你说的话,她敢不听?在说了,与其请外人来帮着打理生意,还不如让自家兄弟去,那还靠的住些,那酒楼人来人往的,请几个外人跟在梅子身边转来转去,你也不怕惹出闲话来。”
这是一个当大伯该说的话?这让林老爹听的极其恶心,要不是顾着兄弟间的那点情意,早拿大棒打出去了,于是只能干瞪着眼儿,恼羞成怒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