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头挨头熟睡,枕上开放着四只大大的蝴蝶结,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狂风暴雨般事情。
五分钟前,嬷嬷们谦卑掀开帘子,搀扶着纳兰明珠走进房间,纳兰明珠格格望着那爷儿子年少稚嫩的面孔,气氛凝重而又紧张,恰好一只黑猫从窗口走过,纳兰明珠格格瞥见,扬手将茶碗砸过去,黑猫“喵”的一声窜走。
纳兰明珠冷冷开口:“去看看,有没有人偷听。现在已不是大清王朝,现在一举一动都要小心。”
嬷嬷们都是明白主子心思,明白此时该行礼退下,话也不敢多说一句,默然退出。
纳兰明珠犀利目光盯着州那爷唯一儿子问:“如果今天你要和小格格妹妹分开了,家和国如何选择?”
那爷儿子倔强地说:“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天哪有地。不管格格妹妹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不让她受伤。”
纳兰明珠仔细品了品这句话,笑笑:“好个主次分明,含而不露有礼有节,有情有义,本宫赌你会把小格格妹妹照顾好。”
那爷儿隐约感觉到大劫已来,缓缓下跪,一犟到底:“求格格不要把小格格妹妹送走,我会好好保护她的,求格格成全。”
纳兰明珠死死盯着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具乱滚,房间外的嬷嬷全趴在地上,“格格息怒,格格饶命。”
那爷儿依然纹丝不动,格格终于面露笑容:“你们那家满门忠烈,你将来也是义薄云天好男儿,18年后是一条好汉!记住你今天的话。当你明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保持你的初衷,等待机会。记住,繁华易筑不易守!”
那爷儿被涌入的嬷嬷们架入胳膊喂下安眠药,他在拼命挣扎,嘴里喊叫:“不要让小格格妹妹走。”
药效果然很快,随后又喂了小格格,现在他俩如何摇晃也不会睡来。
四位待女嬷嬷哭着求明珠格格赶快走,纳兰明珠格格气势如云:“命也。秋菊你领着那爷儿子速找洪门王亚奄,他曾受我一些恩惠,我想他能收留这个孩子。”
纳兰明珠的目光悠悠在她手腕上一荡,腕上带着一串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子,悠悠道来:“这一对镯子,曾是圣祖老佛爷传来来宝贝,是件极稀罕的贡品,真真罕见。一串碧绿翡翠颗颗一般大小,通透温润不说,更难得是没有半点杂色。赤金缠花丝叶护着珠子周身,寓意着以金护身。一件送给那爷儿,一件将来小格格长大了,就送给她。”
她在男孩的身上放了一对镯子,并附上一张信笺,上面是清秀的蝇头小楷:
那爷之子,大清命脉。
纳兰明珠格格抱起襁褓的女儿,女儿是她和附马所生,为了复辟大清王朝,她做为转移巨额黄金和古董核心人,她只身带着四个女仆来到上海,在那爷家藏住着。谁知走了风声,江湖帮派和英法日及国民政府都磨刀霍霍想要独吞这批富可敌国的财富!
纳兰明珠怜爱的望中怀中小格格,狠心交给其中一叫青樱嬷嬷,“快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开上海,不要再回来。他们敢下那么大的本钱敢杀我,无非是为了这批宝藏,这是我大中华之宝,休得外人抢得,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青樱嬷嬷深深叩首,抱着小女婴,从窗一跃而出。
就这样,男孩子6岁,小格格刚出生,在蒙面浪人来临之前消失无影无踪。
杀戮似乎已停止。
山田雄夫登阶步入宽阔、高耸的中央大厅,豪华的气派更加令人倾倒。室内家具及、窗、隔扇均以紫檀木雕刻装饰,气派而典雅;巨大华美的吊灯一枝枝呈倒宝塔状,金光璀璨地从三楼顶棚垂下,它们将房间照得灯火通明,吊灯的每个棱镜上都镶着不同的珠宝,每一缕光都发出不同的色彩,光线闪耀着美艳的烈焰。
地板全是奢华百年红木铺展,大块厚重的猩红色波斯手工毛毯逶蜒沿旋转的楼梯伸延而上;大厅两侧摆放着巨型镀金沙发,这是纳兰格格每天坐这里发号施令。
在这个午夜,大厅中所有的灯人全部打开,有如宫殿般金碧辉煌,让人叹为为观止。
“那爷是栽到你们手里了吧??你们浪人已在我东北肆意妄为,这不是紫禁城,上海天还晴朗着!在这里也还有没有规矩?这是唱哪一出戏?要逼宫吗?你们想要谋害大清皇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