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给老子提靴都不配——”
“主帅,末将不敢……不敢……这样想……”
“而且赵毅风那毛头小儿又好色又品行不端,一上来就把美人抱在怀里,我不近女色品行端正的西门大爷怎么会容忍自己的主帅风流成性,贻误军事——”
赵毅风笑意悠悠,话语越来越慢,慢到东方不羽就要闭眼睛入睡时。再次力砸案几,结实的案几受不住力道镇压,顷刻成粉:“你们真把本帅当蠢货!西门日天,你刚才也见识到了!本帅西境历练一年,那不是白去的。本帅学武吃的苦,你怕受不住三天!本帅大舅西境手握二十万大军,本帅练兵时,你知道对待那些不听话的兵痞子本帅是怎么做的?”
西门日天显然还有不服,只是没有力气再打,看着赵毅风,静候下文。
“只要不听话的士兵,尤其是像西门大人这样的痞气汉子。本帅二话不说,直接抽筋剥皮,油锅里滚三滚。能保住命是本帅仁慈,保不住命,那是他没有福气做我赵毅风手里的兵!”
西门日天一听油锅,不由得缩了缩身子,轻轻揩了揩额头汗水,庆幸赵毅风没有把他抽筋剥皮。思及刚才比剑时,赵毅风左手握剑,自己用尽武力避不开三十招。
“主帅,末将知错,甘愿受罚。”
糙汉子们在这片黄沙千里的荒芜之地里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武艺,如今,西门日天被赵毅风打败,对阵于他没有丝毫招架之力。终是明白赵毅风的武艺比自己更强,心思更为琢磨不定,自己在他面前的傲气一瞬间被击碎。留下深深的佩服。
赵毅风平时端的冷傲,性子不开阔,寡言少语。殊不知,他其实也是能说会道之人,西门日天,东方不羽还真有幸见到赵毅风另一面。
赵毅风一连串的话以及将才比斗时的霸气外溢让东方不羽再也骄横不起来,东方不羽有些心虚,油锅惩罚一语让他心里防线坍塌:“主帅,我等知错,还望主帅轻罚,冒犯主帅是末将有眼无珠,我等愚昧,狂妄托大,不知真雄,还请主帅大人不记。”
西门日天早就见识到了赵毅风的本事,当即点头附和,眼里尽是尊崇。
赵毅风知晓软硬并施中硬的一面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软了。
“西门大人在保卫前两作城池时,一刀斩杀天倭指挥使,重创上百余人,城破时你毫不退让,本帅敬你是条汉子。”赵毅风躬身一礼:“本帅代百邑将士谢过西门骁骑。”
西门日天受宠若惊:“主帅不可,末将不敢当。”
赵毅风坚持:“此礼西门骁骑应当,你是我百邑英豪!”
西门日天想着为了东境城池风里来雨里去,多少次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得到赵毅风认可,泪湿眼眶:“多谢主帅!多谢主帅!”
“本帅知道今日比剑出手狠了些,话也重了些。可你们是我百邑城的豪杰,也是本帅以后作战的袍泽。本帅把你们当兄弟,所以厉声言语,还望两位莫怪,以后这百邑城还要靠你我共同守护。本帅誓死与你们共存亡,今日推心置腹,也请两位体谅本帅一片苦心。”
西门日天越听越感动,这主帅是真把自己当兄弟。思及将才顶撞羞辱赵毅风一事,瞬间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毅风也不怪,淡淡一笑,扶起跪地的人。继而眸光真挚的看着东方不羽:“东方指挥使,你也是本帅的兄弟。”说完,擂了东方不羽一拳。
东方不羽感激涕零,就差哭出来了,哪还有心思顶撞。
赵毅风给足时间两人调理情绪。
半盏茶后,
东方不羽,西门日天心悦诚服:“主帅,先前是我等莽撞,不识泰山。主帅大量,我等感激不尽。以后主帅若有吩咐,兄弟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有违背,当下油锅!”
“好!”赵毅风也不欲磋磨,“兄弟们,现在有一件大事劳烦二位。”
“主帅请吩咐!”
赵毅风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这上面的人你们去仔细调查。一有异动,不用向本帅汇报,直接了结。”
东方不羽不解:“主帅,这是?”
赵毅风面无表情:“细作名目!”
西门日天大惊:“主帅如何知晓?”细作一事没有外传,他怎么会有细作名单。
凝眼看向营帐外,赵毅风呢喃:“本帅要知道的事还能藏的住?”
东方不羽,西门日天两人大惊,面面相看。赵毅风对百邑城到底知道多少,可以说了如指掌。
他到底隐藏了多少势力,细作?
两人不知。
两人只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一个少年那么简单,他前一秒可以笑意温柔,下一刻就会拔剑斩人。
两人突然庆幸自己可以做赵毅风的袍泽……
细作一事得以解决。
两人离去。
赵毅风看着空空如也的帅帐,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多亏了江玉树情报,自己才可以这么快了解百邑城形势,掌握主导权。
可是,莫云还有一群桀骜难驯的,还真是要费力一番。
黄沙漫卷,秃鹰盘旋。
远处的你,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