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刻克劳斯快步走来,一手撑着他那有些陈旧的拐杖,一手按住了露娜的肩膀,企图让她能够冷静下来,可这一切都徒劳。
水手们熟练地配合着,船锚升起,露出了海面,眼看着船帆也已经全部升起。
船只可以起航,远离岸边了,而远处的安博尔任凭卫兵们殴打,并不松手,只见他的嘴角边已经渗出了鲜血。
这时有个卫兵,心急地用手肘用力地撞击了一下安博尔的头部。
安博尔立刻晕倒了,无力地松开了原先紧抱着闸门的手,瘫软在了地上。
“不!”露娜捂住了嘴,眼泪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涌出。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露娜,她印象中的露娜,一直是自信,优雅,微笑是那样的迷人。
“不!安博尔!”露娜哭喊着,不顾他父亲的阻拦,往绳梯那边跑去。
克劳斯丢开了拐杖,迅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喊道:“冷静点!你现在去也帮不了他什么!”
“那我该怎么办,他是因为我才卷入了这场纷争。”露娜哭着,泪水迷离的眼睛望着自己父亲。
“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你现在只能祈祷,我们做的这一切都会有意义。”克劳斯用力按着露娜的肩膀,说道。
只见露娜慢慢地蹲下,哭着低声地说道:“他怎么会帮我们,怎么会……我认识他几百年了,他一直是那样……不……我应该带着他一起走的……”
克劳斯捡起了自己的拐杖,对着水手们下达了出海的指令:“起航!”
只见水手们已将船只升满帆,大船缓缓地向着深海移动着。
克劳斯转过头,说道:“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你出海,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你,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你只是一直在逃避,不愿意去承认。”
露娜缓缓抬起了脸颊,露出复杂而诧异的神情。
军用船只离开了岸边,疾奔而来的卫兵徒劳地往船上射着箭矢。
我站在高高的军用船只上,俯瞰着他们,看着卫兵们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小。
这并不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船,却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处在这样的高度所拥有的视野,并且,爱上了这种感觉。
露娜也站了起来,在海风里一直望着岸边的方向默默呆,直至岸边的火把渐渐消失不见。
出海的这天晚上,露娜对我说起她和安博尔相识的经历。
原来,露娜从小就展露出在剑术上的天赋,她也因此得到了修玛.夜风的赏识,成为了黑海岸守备军军官,而安博尔只是一个记账的文职人员。
在她眼里,安博尔从来都只是一个斯文谨慎的文书员。
她从不曾想到,他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这一晚,露娜见到了另一个安博尔,一个为了她,变得勇敢,坚强,不顾一切的人。
而我,在出海的当夜,从这件事情上,学到了一个道理:
“有时候我们自认为正确的决定,自认为了解的人,时常会做出让我们出乎意料的事情。所以,永远不要去轻易的决定一件事情,或者轻易的评判一个人,哪怕,你们已经相识了几百年。”